大队部里,牛铁柱和张大彪正就着一壶浓茶,商量着年前村民物资的事。
就在此时,
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一个魁梧的身影带着一股酒气冲了进来,正是满脸涨红的刘占山。
“牛队长!”刘占山的大嗓门在屋子里炸响,他手里的斧子明晃晃的,眼睛红得吓人:
“我来问问你,凭什么?!”
张大彪眉头一皱,猛地一拍桌子:“刘占山!你喝了多少马尿?敢在大队部撒野!”
“还敢拿着斧头,怎么?你想砍人?!”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想要砍谁?!”
张大彪可是民兵队长,
在村里的威严十足,
此刻双目圆睁,不怒自威!
刘占山被这一声吼,酒意醒了三分,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斧头,
刚才也是酒精上头,
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拿了一把斧头过来!
这事儿,
可大可小啊。
刘占山心中一凛,
连忙把斧子往地上一扔,震得地面“咚”的一声闷响。
“张队长,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问问牛队长,我刘占山在狩猎队干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申请了多少次枪,你都不同意!”
“他丁浩一个毛头小子,没有给狩猎队做出任何贡献,凭什么今天就能领走一把‘老套筒’?!”
“是不是因为他救了你儿子牛大力,你就拿队里的公家东西,去还你自个儿的人情?!”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围几个村干部,面面相觑,
其实,大家的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
只不过刚才丁浩的表现实在是太亮眼了,
所以这个念头便被压了下来。
此刻,
见到刘占山出头挑事儿,
好几个人也乐得看热闹。
牛铁柱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有动怒,只是端起茶缸,慢悠悠地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
语气平淡:
“说完了?”
他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刘占山一眼。
那眼神不重,却让刘占山心里咯噔一下,后面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说完了就听我说。”牛铁柱放下茶缸,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第一,枪,不是我一个人批的,是所有干部开会一致同意的。张队长也签了字。”
张大彪在旁边闷哼一声,算是默认。
“第二,丁浩为什么能拿枪?因为他有那个本事。他能在两三分钟的的工夫里,把那杆‘老套筒’拆了又装上,还能分毫不差地说出枪的毛病。刘占山,你行吗?”
刘占山张了张嘴,脸憋成了猪肝色。
他懂个屁的拆装,他就是跟着张鹏后面学了点皮毛,连枪栓都卸不下来。
“第三,”牛铁柱的声音冷了几分:
“你给狩猎队是出了力,可你出的什么力,你自己心里清楚。让你挖个陷阱你嫌累,让你抬个野猪你喊沉。除了跟在张鹏屁股后面溜须拍马,你还会干啥?”
“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们都看不出来?”
牛铁柱的话像一记记耳光,扇在刘占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想拿枪,可以。”
牛铁柱站起身,走到刘占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拿出真本事来。什么时候你能跟丁浩一样,把那杆枪的门道摸透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现在,拿着你的斧子,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