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归让沈家良他们缓一年,这一年里长栓和之前那样先跟他学着。
沈家良以为褚归说的一年,指长栓一年后身体好了去公社小学。褚归由着他理解错误,明年答案自然揭晓。
贺聪升了二年级,把一年级的教材送给了长栓,他是个爱惜课本的孩子,长栓拿手里像新的一样。
一年级的知识长栓学了大半,贺聪的小老师当得甚为称职,暑假时彭小燕特意买了支铅笔做谢礼。村里上工的工分得年底结算,沈家良偶尔帮人做工能挣几块现钱贴补家用。
长栓的算数学到了乘法,他背熟了乘法表,褚归出的题目完全难不倒他。
“真聪明,我儿子学乘法表的时候简直要了命了。”忆起教儿子乘法,田勇表情痛苦,他认清了儿子不是学习的料,只求他坚持念到初中,有了初中文凭,再托关系弄个县城的正式工作,至少一辈子温饱不愁。
长栓通常上午吃了早饭,到卫生所学三四个小时,然后回家做饭,下午干家务。
目前田勇每逢休息日来一次困山村,禇归为他留出半日的时间,有事互相托人带个信,免得对方干等。
休息了二十分钟,大小学生各自继续,禇归兼顾两边,还接诊
了位一病人。
田勇中午在这吃,他自带了粮食,两斤米一斤肉,是他平日饭量的三倍。禇归没与他推诿:“你接着练,我去煮饭。”
我帮忙烧火。”田勇当徒弟的自觉满分,哪有让师傅做饭的,他尾巴似的随禇归进厨房,一屁股坐在了灶前小凳上。
长栓则回家为上工的父母做饭,褚归砍了块冬瓜让他拿走,一个冬瓜小腿长,不分着吃容易坏。
贺岱岳赶在饭熟到家,合圈的种猪感情发展突飞猛进,三头种母均成功坐稳了胎,他近日见天地往养殖场跑,以防出什么差池。
换了件衣服,贺岱岳上灶台炒菜,禇归摘围裙让位,菜该切的切该择的择,只等着下锅了。
田勇抻着脖子偷师,贺岱岳炒的菜,他是回回吃回回惦记,也没啥特殊的调料,咋楞色香味俱全呢!
“我油放得足。”贺岱岳挖了铲猪油,他做一顿饭的够别人用两天了。
田勇瞅着锅底融化的油心道确实,他们家底子在公社算不错的,但他妈隔三差五总会念叨几句油快吃空了。
困山村年年种油菜,灶台两个陶罐分别装着荤的猪油与素的菜籽油,荤油炒素菜,素油配荤腥,做菜看的可不不单单是表面功夫。
贺岱岳说得头头是道,把田勇这个门外汉听直眼忘了添柴,贺岱岳喊了声“火”,他忙不迭往灶里送松针。
田勇带的肉混着干香的咸菜丝炒了一大碗,贺岱岳的伙食标准比公社干部们的食堂还高,田勇这顿吃得稳赚不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