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臭豆腐,今天臭鳜鱼,那过几天,不会还能吃到螺蛳粉吧?
呃...不对,这年头没人吃螺蛳,也没螺蛳粉。
敛去思绪,秦远抱起坛子,准备找个无人之地,把它收进储物空间。
刚出门,却见钱广润迎面走来,匆匆塞了两条鱼过来。
“这是我亲手腌制、晾晒的咸鱼,晓得您爱吃鱼,您拿回去尝尝,味不错。”
说罢,撂下东西,不待秦远拒绝,快步离开。
瞧着他的背影,秦远提着咸鱼,掂量了下,足有5斤来重,相当有诚意。
关键俩咸鱼还是用大黄鱼腌制、晾晒。
菜市场大黄鱼一斤3毛5,可不便宜。
秦远暗笑一声,感觉这对师兄弟挺有意思。
既然出来了,他便没再回办公室,收好东西,去了藏书馆,查下资料。
打水井早就被发明出来,图纸也有。
但这年头钢材短缺,秦远得给自己充充电,边学边回忆,优化下设计图。
隐约记得,选修课上有提过,手压井有个“80型铸铁压水井”。
材料糙,成本低,无需轧钢工艺,用些废铁、再生铁,砂型铸造,村里就能搞。
“叮铃铃...”
急促的下班铃声准时响起,秦远放下手里一本机械设计手册,出了藏书馆。
车棚,他刚推上车子,马建华从一旁凑了过来,笑道:
“你红姨应该跟你说了吧,今晚我家那私宴,你没来过我家,走,我给你头前带路。”
秦远看着自己手上空空如也,一脸赧然。
马建华拍拍他的肩膀,随意说道:
“都是自己人,不用搞那虚头巴脑的,人到就成。”
。
马建华家离苏河街道不远,隔了三条街,住大院,是一片建国后新建的五层筒子楼。
一面面灰扑扑的红砖立面,上面标着有力的红色标语,每户朝南的位置,统一刷着军绿色防锈漆。
橙红的晚霞挂在天边,马建华带着秦远来到自家楼下。
此时,楼下简陋的花园旁,一个40来岁的汉子正蹲在地上,安静抽烟。
支起车子,马建华诧异问道:
“建国,今天给你过40岁生日,你是主角,不上楼,蹲这干嘛?”
马建国掐灭烟头,皱着眉头说道:
“楼上人多,吵的我脑袋疼,这儿清净。”
马建华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自家小弟自打从北韩战场下来,身体、精神上,都留下不小隐疾,让人忧心。
深吸一口气,马建华介绍道:
“阿远,这是我弟马建国,当过兵,打过老美,和你一样侦察兵出身,曾在北韩战场也获得过二等功。”
秦远仔细打量马建国一眼,见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枪疤,甚至还丢了条手臂,不由肃然起敬。
听哥哥和侄子提过秦远,马建国对秦远印象不错,咧嘴笑了笑,伸出手,正式介绍道:
“志愿军15军,135团,侦察兵马建国。”
15军打过上甘岭,这位才是让人佩服的牛人啊...秦远连忙握手,朗声回道:
“二纵...旅,侦察兵秦远。”
收回手,马建国给秦远散了根烟,并和声问道:
“退役、转业后,生活过得好吗?”
秦远不抽烟,但还是接过烟,别在耳后,接着回道:“过得不错,大家伙对我还都挺好。”
马建国笑笑没说话,只是拍拍秦远的肩膀。
这时,马建国的小舅子从楼上下来,见脾气怪异的姐夫,如此亲和地对待一小子。
不由皱眉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