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大声哀求道:“王大妈,还有这位同志,你们行行好,一定要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他委屈极了,昨晚的行动如有神助,他们只是馋一口羊肉啊,怎么就一步踏进鬼门关。
刚子他妈也不硬气了,跪地给儿子求饶起来。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让你平常不去扫盲班,活该!”
王大妈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又向秦远求助道:
“小秦同志,你是懂行的,我们听你指挥,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远沉吟片刻,朗声说道:
“先把23号石库门和附近房子隔离起来,再找绳子把这俩捆起来。
还有,赶紧找人,去一趟农科院通报消息,就说偷羊的特务抓到了。
让那边派专家来处理这事。”
顿了顿,秦远脑海闪过那位“麻皮阿宝”的面孔,继续问道:
“对了,王大妈这俩是不是还有个头头,长着一脸癞子。”
“小秦同志说的是吴三宝那瘪三吧,给自己起了个‘麻皮阿宝’的花名,成天领着这俩胡作非为,那也是个文盲,就住我们隔壁弄堂。”
王大妈柔声回了句,又瞪向崔大,严厉问道:
“说!这事,吴三宝是不是也参加了?还有他现在人在哪?”
崔大缩着脑袋,想也不想,就把吴三宝卖了。
“对,这事就是他领的头,他跟贼王老扒手学过手艺,厉害着呢,农科院那锁就是他捅开的,开的可快了。
清晨,他出去了一趟。
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在家睡觉,毕竟我们昨晚忙活了一夜没合眼。”
闻言,秦远请求道:
“王大妈,麻烦你找治安队的同志,把那吴三宝,抓到这里来,我好一齐看着,等我们农科院的同事过来。”
“行,交给我吧。”
。
农科院,保卫科大办公室。
马建华烦躁地来回踱步,不时还望了眼挂在墙上的地图。
“老马,你就别来回走动了,晃得我脑袋疼。”
不远处长条凳上,一个穿着干部装,瞧着挺有气势的中年男人眉头紧皱,手里还夹着烟。
他身旁地面散落一地烟头,他叫陈国文,农科院副院长,主抓院里行政工作和后勤,保卫科他也能管。
长吸了一口烟,陈国文焦急问道:
“老马,还是没有丁点消息传来吗?”
“没有。”马建华失望地摇了摇头说,“路面全是雪,不好走,给排查工作带来很大不便。”
“唉,出了这档子事,我们院的年底评优怕是没戏,保不齐明年经费可能都得削减啊。”
“陈院,不能再等下去了,炭疽虽说人传人,概率小,但感染人多了,总会出现,到时病毒真扩散出去,我们都是罪人啊。
趁现在这事刚发生,把它通报给市里吧,人多力量大,让市里发动电台、发动群众,或许能快点抓到特务。”
“再...再等一天。”陈国文犹豫说道,“把这事报给市里,影响太大,到时你我都得吃瓜落,档案也会留污点,影响进步啊。
但如果我们院自己把这事平了,必能把影响降到最小。”
陈国文今年刚满40,正是进部的关键时期,他还想给自己肩上加加担子,可不想断了前途。
马国华知道这位的性子,眼中闪过无奈。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
门卫大爷带着蓝妮弄堂同志进来,兴奋说道:
“陈院、马科长,好消息,特务抓到了,羊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