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进荥川市的那一刻,惠琴开心极了。
这里的街道怎么这么干净?这里的房子怎么那么高?这里的汽车怎么那么多?这里的人怎么那么漂亮?这里的人都很有钱吗?
惠琴这辈子也没问过那么多问题,就连当初铁岭几年不回家,她都没问过一句:为什么?
到了程飞租的房子,惠琴仍然对一切设施都感到好奇,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才恍然大悟,原来城里人是这么生活的。
程飞早已把这里布置一新,租房时虽然房东也留了几件家具在房里,但程飞觉得太旧了也就不用了,重新去家具市场挑选了一套,不贵但都结实耐用。忙完这一切又去商场把床单被褥和窗帘,以及厨房用品,一应俱全的买了回来。
所以,惠琴现在终于明白程飞什么都不让带的原因。
两人倒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惠琴的长发遮着半张面孔,一双水润多情的眼睛在发丝后面深情地看着程飞。
程飞一翻身扑在惠琴身上,两人顿时纠缠在一起。
如果不是一大早起来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闹起了意见,两人都不想离开那间卧室。
虽然这仅仅是租的一套房子,但在惠琴心里,这是真正属于她和程飞的一个家,尽管它只是一个暂时的住所。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两人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于是在相互亲吻中起身穿衣,决心出门觅食。
程飞带惠琴来到荥川最大的一家酒楼,蓝京一品。
随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端上来,这些菜都太好看、太精致,惠琴虽然惊奇,但已经无暇多问。
因为筷子根本停不下来,消耗了太多体力,此时唯有美食才能抑制跳动的味蕾。
第二天,程飞带着惠琴去学校报到,领取了学习资料,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晚上两人像城里的所有情侣一样,手拉手去逛了街、看了电影,当然少不了女人最爱的购物环节。
有时候节俭不能单纯的用来形容一种美德,而是反应了一种窘迫的生存状态。当一个人的财富足以支撑对物质欲望的追求的时候,花钱,真的可以带来快乐。
这种快乐,惠琴今天才体会到。
但是快乐的时光,往往又很短暂。
惠琴开课在即,程飞马上也要离开。
惠琴第一次感觉对一个男人如此的依赖,临走的前一晚,她一直看着身边这个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怎么都看不够。依偎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程飞当然不放心惠琴一个人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但人终须要自己成长,惠琴要想彻底走出过去的生活带来的心灵创伤,找到自己的新生,那就必须自己经过脱胎换骨的改变。
“这两月,你还来看我吗?”临走时惠琴眼泪汪汪。
“当然来了!把你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放这,我要不来,你被班里哪个帅哥拐跑了我咋办?”
“去你的!怕是你回去天天和那个小妮子在一起,该把我这个黄脸婆忘了!”
“吃醋了?”
“吃了,想到你天天和她在一起我就难受!”
“好了好了,把心放肚子里。我这次要出差,很远,会去很久,我保证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安抚了一番之后,程飞还是驱车返回了梁家村。
中汇厂最近是年终冲刺的关键时刻,程飞不能不操心。回厂安排工作的期间,自然也免不了和梁倩的接触。
所以,有时候男人保证的事情,恰恰是容易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女人要保证,求一份安慰,虽然明知道这样的保证鬼都不信。
但有一点程飞并没说谎,就是他确实要出一次远门。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程飞订了去广州的机票。
临上飞机前,程飞拨通了杜芳菲的电话。
“姐,履新的感觉怎么样啊?”
“招商引资的事情搞的我焦头烂额,这些老板都太鬼了!”杜芳菲在电话里说。
“你是不是少做了一件事?”
“什么事?”
“打扮得花枝招展,把那帮土豪老板迷得神魂颠倒啊!”
“好你个程飞,又来取笑我!”
“哈哈哈,生活这么无趣,开心一会是一会......”
“我这愁死了,你净拿姐姐开心。”
“姐,别愁,弟弟从广州回来,给你送份大礼,保证你春节过得开开心心!”
“怎么,你要去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