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约十点,我支撑不住快要睡着之时,苻清予总算洗完澡上沙发上躺着了。
“客厅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我睡沙发,你去屋里睡吧,我铺了凉席。”我说。
他摇头,背过身蜷着身子闭上了眼。
我又说了一遍,他摇头装没听见。
我也不再坚持,进了空调房,但没有开空调,敞着卧室的房门,半夜一点钟才睡着。
热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苻清予之前把自己关在没有空调风扇的“蜗牛壳”里是怎么坚持的。
“要不你到我房间睡吧,我睡沙发。”我起了床,假装去厨房拿水喝,顺便开口对他说。
“不用。”
“那……那你在地板上铺个席子吧,我有两床凉席,给你一个。”
“不用管我。”苻清予背对着我躺在沙发上,语调很不好,像是打游戏打输了在生气。
一宿无话,直至天明。
凌晨六点四十,闹钟响了,我鲤鱼打挺翻过身,打着哈欠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关上的卧室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现在是在凤祥公寓,不用起那么早。
但既然已经醒了,也很难再睡着了。我索性拉开门走到客厅,看了一眼保持一个姿势睡了一晚上的苻清予,走到阳台上伸懒腰。
阳台地面昨晚还是积水,今早已经全干了。我抬头摸了摸衣架上的被套和床单,经过一晚上的暑气蒸发,已经干了五六分。
我回房间拿了两个从家里带来的大衣架,将叠了两层的被套抖开来重新晾,心想再晒一天肯定全干了。
早餐我煮了鸡蛋面,配了两包榨菜,摆上客桌的时候,苻清予正好醒了,穿着拖鞋慢吞吞地在屋里和阳台上绕了几圈,才揉着眼睛走过来问我:“今天几号?”
“八月三十。”我挽着刚换的长袖袖口——因为地方不够晾,暂时没有洗昨晚和前晚脱下来的短袖。
他嘟囔:“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做饭啊。”
他揉着眼睛,磨磨蹭蹭地坐到沙发上,说:“你之前,不是八九点,才做饭吗?”
我笑了笑,说:“那是我之前住自己家,所以来得晚,做得晚。”
他:“你家,很远吗?”
我点头:“嗯,差不多两个小时车程吧。”
他不说话了,默默端起碗回了空调房,关上了门。
我也喝粥,喝完了就把风扇挪到跟前对着脸吹,用手机追最近爆火的古装悬疑剧《虎穴龙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