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气得想咬他,闷声道:“没什么。”
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舞台飘来了大合唱的声音,江倦听了两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首歌的热度真是长久不衰啊,感觉人人都会唱。”
说着,他也跟着哼了起来。
“直到有另一个人——能体会我的感觉——”
“不用说不用问——就明白就了解——每一刻都像永远——”
雨渐渐大了,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江倦的声音混在其中,像一台老旧的录音机,模糊却流畅地放着最后一卷磁带,每一声都藏着说不完的故事。
碎开的流萤围绕在两人身边,是独属于路灯与雨夜的丁达尔效应,浪漫却短暂。
叶景又能感受到江倦的心跳了,冲破一层又一层的衣服,扑通,扑通,直达他的心口。
叶景想要听得更清晰些,却猛地发现这其实是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
每一声震动都很清晰。
江倦的歌声混杂其中——
“直到有另一个人——能体会我的感觉——”
“不用说不用问——就明白就了解——每一刻都像永远——”
叶景慌了起来。
从抵达宿舍,到吃完蛋糕,到洗漱结束宿舍熄灯,叶景都处于混乱的慌张中。
江倦察觉了他的异样,但只当他是生病了心情不好,识相地没有多问,看着他喝完药就让他去睡觉了。
叶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着窗外的声音。
宿舍的隔音不算好,也许是为了让巡逻的宿管听见里面的学生不睡觉在偷偷说话,有时候叶景也可以在寂静的黑夜听见隔壁宿舍的声音,有时候是说话,有时候是拉椅子,有时候是开阳台门。
阳台门是最不隔音的,叶景能听见阳台外黎叙白用电动牙刷刷牙的声音,连那些细微的震动都听得见,于是他也听到了沙沙的雨声。
雨还在下,这里的雨天总是很长,从白天下到晚上,如果遇上台风,还会连续下个好几天。
叶景平躺得有些累了,于是他转了个身。
奇怪的是,他明明累得要命,还喝了退烧药,却一点也不困,脑子出奇地清醒着,思绪在里面翻涌。
宿舍的空气好像还遗留着一些千层蛋糕甜美的气味,这让叶景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多吃两口,而是给黎叙白切了一大块。
他的思绪很乱,许多细小琐碎的画面从脑海深处涌出来。
他想起了小时候姐姐牵着自己的手送自己去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又看见姐姐背着书包在校门口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