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定渊立刻便答:“是臣有错在先——”
“定渊待会再答,”明还真连君臣之间的敬语也懒得讲了,“明怀镜,你有什么想法?”
明怀镜已经许久不曾听见自家父皇叫出自己全名,这下被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好歹不愧是三界第一的小殿下,只见他两手往前一推,端正道:“儿臣错在不该偷偷下凡。”
明还真鼻中溢出一声轻哼:“你以前下得还少吗?哪次我和你母后不知道?”
“那,儿臣错在打扰八千明极做事?”
“我听他们说了,这次八千明极除祟,你帮了忙。”
明怀镜迅速将自己从降神台跳下去到现在跟兔崽子似的被拎着训的经历过了一遍,脑中一片空白,随即便受了明还真一个脑瓜瓢:“让你遇见危险打不过就跑,你跑了吗?”
明怀镜捂着脑袋抬头,一脸茫然。
明还真继续滔滔不绝:“让你别去学那些乱七八糟会耗神费命的法术,你听了吗——探生谁教你的?”
见没人答话,明还真又继续道:“能教你法术的没几个,是老九还是定渊?你——”
“不不不,不是他们!”明怀镜终于着急了几分,“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看了藏书阁的卷轴学的,没人教我!”
过目不忘一学就会,这若是放在平时,明怀镜铁定是要把尾巴翘上天了,但此时任何聪明才智都起不了作用,明还真正在气头上,盯着两人半天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招招手叫一旁站着的神侍过来。
明怀镜心里凉了半截。
果不其然,只见那神侍听了几句话便立刻快步下去,不一会便有几人抬了两把古朴非常的长凳过来。
明怀镜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悄声对身旁的道:“阿渊,是‘不见天日’。”
雷定渊只道:“我知道。”
明怀镜骇然:“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雷定渊淡淡看了他一眼:“害怕也无用。”
所谓“不见天日”,其实是明怀镜自作主张给这长凳起的名字,这长凳从煎寿堂来,只要坐了上去,不受足了该受的惩戒就永远别想下来,虽然明怀镜没有亲自试过,但其名在三界如雷贯耳,故也不怪明怀镜会是这样的反应。
“父皇以前从未这样罚过我们,”明怀镜喉间不由一滚,“为何这次会如此生气?”
但无人回答,只因话间,那不见天日的长凳便放置在了二人跟前,明还真道:“每人五十板,没打完不许下来。”
明怀镜本还想着能否转圜一下局面,但才刚开口便被明还真堵了回去:“这是紫金大帝的命令。”
明怀镜仍不死心:“父皇,儿臣知罪,可阿渊他本就在人间除祟,此番与他并无关系,为何还要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