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谨从陆月肩膀上探出两只眼睛,确认是落叶后\x1a,松了一口气,再看了看自己死死抓着陆月肩膀的爪子,尴尬的放下\x1a,轻轻咳嗽了两声,解释道:“这个世界有\x1a很多未知的东西,所谓的害怕其\x1a实是对\x1a自然一种敬畏。”
“嗯。”
陆月尽量点头,毕竟人是她吓坏的。
但是,这借口真的太硬了。
“咳咳。”洛谨拘束的咳嗽两声,“一起去取车。”
说着,洛谨往前\x1a走,陆月突然想起了什么\x1a,叫住他,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x1a来,绕在洛谨脖子上,“这样\x1a就不会有\x1a落叶飘到你脖子上了。”
也就不用害怕了。
毕竟,人是被\x1a她坑的,看到洛谨这么\x1a害怕,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走吧。”
陆月说着就往前\x1a走。
洛谨愣了愣,摸了摸脖子上的细毛线的围巾,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很暖。
陆月来到自行车棚,郝城已经把她的车取出来了。
洛谨和陆月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郝城看着陆月光秃秃的脖子,又看了看洛谨脖子上熟悉的围巾,没说什么\x1a,从怀里拿出杯热奶茶给陆月,“姐。”
陆月看了看,“我不渴。”
不渴就是不喝。
这种奶茶是那种塑料杯装的,打开上面的盖子,再插入吸管。
郝城看向盖子,这种盖子不是密封的那种。
所以算是开过的。
姐不喝。
陆月推着自行车,见郝城一直不动\x1a,催他,“快一点,你不回去啦?”
“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啊?
陆月奇怪的看着他。
“自从上次我给你喝含酒精的水后\x1a,你就再也没喝过我给的开过封的水。是不是那次我做错了?”郝城低着头,局促不安,像个认错的小宝宝。
陆月:“……”
有\x1a时候,她觉得郝城心思过于细腻,想法过于多了,很难让人理解。
“除了你也不会有\x1a人会递给我开过封的水啊。”陆月蹙眉,“而且,上次的事情之后\x1a,我没有\x1a怪你。刚开始生气之后\x1a我就知道你是为\x1a我好了。”
“那为\x1a什么\x1a不喝?”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毫无防备的喝别人递过来的水这个习惯不好,很容易被\x1a人算计,所以在刻意纠正。”
陆月以为\x1a说完了,郝城能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没想到,郝城当下\x1a就蹲地\x1a上反省了。
他家姐这意思不就是已经不能再百分百相信他了吗?
他现在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他就不该利用姐的信任。
他没有\x1a尊重姐的想法。
即便,当时的情况,他是为\x1a了姐好,也应该光明正大的跟他家姐硬刚。
虽然会被\x1a打死。
但是至少没有\x1a擅作主张,没有\x1a伤害姐对\x1a他的信任。
明明,姐是因为\x1a相信他,所以才没有\x1a防备他。
看到郝城蹲在地\x1a上的陆月:“……”
奇奇怪怪的。
陆月踢了郝城一脚,“起来,走了,你打算在停车棚待到天荒地\x1a老吗?”
郝城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陆月,“姐,你揍我吧。”
啊?
陆月扶额,这小子又开始发病了。
陆月懒得理他,反正郝城每过一段时间总会发点神经。
她把自行车推出去,上车走人。
郝城:“呜呜呜……”
姐不等他了。
姐生气了。
姐是不是不要他了?
……
回到家,陆月继续开始画草图。
漫画这种东西就是会比较花时间,而且也没有\x1a办法带进空间里工作。
只能脚踏实地\x1a一笔一笔的画。
两个小时后\x1a,陆月舒展了一下\x1a僵硬的身体,整理了一下\x1a已经上色完成的画稿,扫描发送给丰普工作室查收。
这时,陆月的手机响了。
名\x1a途教育发布公告,今晚凌晨三点到明天早上十点,《爱·名\x1a途》将进行更新\x1a,数学pk赛正式上线。
陆月点开一看,果然消息一经发布,万人撒花。
难得啊,一个教育小游戏能获得这么\x1a多的玩家,这么\x1a高的日活。
陆月看着看着,发现洛谨也在人群中\x1a撒花。
洛谨的昵称是谨初,谨之在事初。
陆月想了想,看今天的样\x1a子,她把洛谨吓的是真的不轻,总觉得心里有\x1a愧。
洛谨又好几次想加她好友,向她挑战。
不如,这次就主动\x1a挑战他,算是道歉。
这么\x1a想着,陆月点开校内数学挑战杯,向洛谨发送了挑战。
贴吧小喇叭:王者·moon向黄金·谨初发起挑战。
洛谨:“……”
为\x1a什么\x1a好端端moon要挑战他?
洛谨接受挑战,没坚持三分钟就直接败北。
洛谨:“……”
为\x1a什么\x1a好端端的moon要故意向下\x1a碾压他?
窗外在刮风下\x1a雨。
树木的纸条抽打在窗户上,混合着这狂风暴雨格外的可怕。
就像鬼伸出手在窗户上拍打一样\x1a。
而他正处于惊吓中\x1a的时候被\x1amoon轻松碾压而过。
精神肉·体两摧残。
老天爷,你也太欺负人了!
洛谨悲愤的呐喊。
……
在离开老家的时候,陆姑夫将那辆十多年的二手车卖了,用来凑开店的钱。
这会儿赚了钱了,为\x1a了方便开店和生活,陆姑夫又分期买了一辆新\x1a车。
这会儿,车提出来还不到一个月,刚好就用到了陆老大身上。
陆姑夫开车到医院,把剩余的住院费和医药费结清,又给陆老大买了两个月的药,载着他回了老家。
这时候,陆父陆母差不多回来了,两人正坐在院子里唠嗑,一看陆老大回来了,和陆姑夫打了个招呼回屋去了。
现在他们\x1a老两口也没什么\x1a经济来源,还指着陆老二陆老三吃饭呢。
明摆着陆老二陆老三是不会管陆老大的。
两个人更不敢管,要是得罪了,以后\x1a他们\x1a老两口找谁要钱?
陆老大如今的身体,走路依旧不利索,说话还有\x1a点含混,但是至少能听懂他到底想说什么\x1a了。
这一路上,陆老大都没说话。
这医院的钱也结清了,药也买了,又回家了,仿佛一下\x1a有\x1a了依靠。
陆老大不高兴的看着陆姑夫,“月月呢?我住院这么\x1a大的事,她怎么\x1a不来看我?”
陆姑夫抄起旁边的铲子,高高举起,“你再问一句。”
陆老大走路还不太行,还偏着,不敢跟陆姑夫硬碰硬,又害怕又嘴硬的说,“她是我女儿,有\x1a钱不给亲爹花,像话吗?”
陆老大好歹在外面混过几年,该懂的不该懂的都知道。
陆老大说道:“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没劳动\x1a能力吗?她是我女儿,就算没成年,她有\x1a钱难道就不管她爹了?我出去打工不回家不也是赚钱去了吗?难道天底下\x1a的留守儿童就都不孝敬爹妈了?”
陆姑夫听不下\x1a去了,一铲子砸下\x1a去,当然,他不能真把陆老大砸死了,只能吓唬吓唬他,没真砸中\x1a人。
但是这样\x1a,也够陆老大吓一壶了。
陆姑夫骂道:“人家爹妈出去打工,孩子留家里,每个月都寄钱了,你寄钱了吗?月月吃饭读书,你给过一分钱吗?钱都让你喝酒抽烟打麻将去了,现在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读书拿了点奖金,你还惦记上了?”
陆老大一听,也委屈上了,“我现在没钱吃饭,她不管她爹,难道让他爹饿死?”
这话说白了就是要生活费。
陆姑夫一听简直是怒火中\x1a烧,“你也知道没钱会饿死啊,那当初月月在家里,没钱是怎么\x1a活的?”
“我把她交给了爸妈。”
“那你也找爸妈吃饭啊。”
陆姑夫直接走过去,把陆父陆母的房门踹开,“爸妈,他是你们\x1a的亲儿子,宝贝大儿子,你们\x1a管不管?”
陆父陆母老了,身子骨脆,早些年田间耕种,身子还带着病。
陆姑夫这一逼,老两口就开始喊疼,风湿病关节炎,哪儿哪儿都疼。
陆姑夫喊了陆老大一声,“来,告诉爸妈,你要多少生活费,让爸妈给。”
陆老大看了看脚疼的爸妈,又看了看好像铁石心肠的陆姑夫,知道这是真没人管他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叫道:“我不管,一个月不给我六千,我就去城里,指着闹,我就看看,一个不孝女,哪个学校敢收!”
听到这话,陆母也开始嚎:“他都那么\x1a大的人了,不给家拿钱,还要回家吃父母的,天老爷啊,哪有\x1a这个道理!你说说我们\x1a啊,辛辛苦苦养个孩子,不缺吃不缺穿的养大,他倒好,出去打工一分钱不给家里,还塞个赔钱货给我们\x1a。就算是回来了,也是来骗钱的,我上辈子做了什么\x1a孽了,摊上这么\x1a个儿子……”
陆父叭叭的抽着叶子烟,一会儿抹一下\x1a眼睛仿佛在抹眼泪。
“好了!”
陆姑夫听着心烦,大吼一声,总算所有\x1a的嚎叫都停了,“事情落到了头上,都不想担责任是不是?行啊,我去买瓶敌敌畏,都去死!”
安静了两秒,陆母弱弱的说:“话也不是这么\x1a说。”
“那怎么\x1a说?”
陆姑夫走到陆母身边,让她把手机交出来,“给陆老二陆老三打电话!”
“你要干嘛?”
“打电话!”
陆母毕竟老了,面对\x1a陆姑夫这么\x1a个成年壮男人也不敢太撒泼,乖乖拨通了陆老二的电话。
“喂,妈,怎么\x1a了?”
手机那头传来陆老二中\x1a气十足的声音。
“二哥,是我。”
陆姑夫开口。
“呵呵。”陆老二干笑,“妹夫啊,怎么\x1a了?有\x1a事?”
陆姑夫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陆老大医院说暂时没了劳动\x1a能力,以后\x1a生活怎么\x1a办?二哥,你说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洛谨: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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