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教诲的是。”奕奕恭声道,“弟子这就入宫探查,务必揪出那幕后黑手。但不知皇子菜包……”
她话音未落,只见菜包不知何时竟也在竹林中现身。他面色苍白,嘴唇哆嗦,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菜包,你怎么也来了?”奕奕惊呼道,连忙迎上前去。
“师姐,我...我在恭王府睡不着,心里总是惦念着娘亲。”菜包哽咽着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想来找你商量个法子,却不料在林中看到了这般骇人的一幕。”
他抬起头,目光哀戚地望向明镜大师:“前辈,您就是师姐的师尊吧?在下有一事相求,望您成全则个。”
“哦?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明镜微微一笑。
菜包咬了咬牙,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在下斗胆,请师尊收我为徒,让我跟随师姐一同修行,除奸剿匪。我誓要手刃仇人,救出母亲,以慰太后和皇兄在天之灵。”
明镜大师闻言一怔,而后却笑着摇了摇头:“起来吧,我们仙门向来只收有仙缘之人,你虽然是皇子,却终非修仙的材料。你还是安心在恭王府修身养性,静候佳音吧。”
“可是……”菜包还欲争辩,明镜却抬手制止了他:“此事休要再提。你我身份悬殊,强求也是无用。你不如尽自己的本分,辅佐新君,让大夏重归升平。这才是你的责任所在。”
说完这番话,明镜大师便头也不回地迈步而去,留下菜包和奕奕面面相觑。
奕奕无奈一叹,安慰菜包道:“你别灰心,师尊虽然严厉,但也是为你好。修仙一途,艰难异常,非同小可。若非真心笃志,一念之差,反而会走火入魔,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菜包默默垂泪,良久才道:“我明白师尊的一片苦心。可如今家国飘摇,妖魔当道,我实在不甘心就此龟缩一隅,眼睁睁看着一切沦丧。”
他抬起袖子,擦去泪水,语气决绝:“师姐,不管师尊答不答应,我都要跟随你同行。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奕奕见他如此坚决,心知再劝也是枉然。她转念一想,菜包若是能跟在身边,倒也能让她时刻照看,免得他一时冲动,酿下大祸。
于是她便点头应允:“好吧,那你就跟我一起去皇宫。记住,凡事小心谨慎,莫要鲁莽行事。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菜包闻言大喜,连忙跪下行礼:“谨遵师姐教诲。弟子定当小心从事,不负所托!”
就这样,两人结伴上路,一同朝皇宫进发。
与此同时,大夏皇宫。
金銮殿外烟尘滚滚,杀声震天。只见宫墙倾塌,地面坑洼,石板上到处沾染着暗红的血迹。无数披甲将士或厮杀,或厮打,战况惨烈。
而在战圈中央,数十具僵尸大摇大摆,见人就咬。它们的面容铁青,双眼泛白,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宫人侍卫无不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勇武的禁军还在负隅顽抗。
战阵一角,威王正指挥着自己的亲兵,与那些不死僵尸缠斗得难解难分。他手持一柄雪亮长刀,舞得虎虎生威。
“来人,给我杀!一个活口也不要留!”威王边砍边喊,好不威风。可僵尸实在太多太凶残,眼看就要冲破人墙,突入内宫。
正在这时,一声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定睛看去,却是钟离澄和他的亲卫骑兵杀到,如天神下凡一般,所向披靡。
“来得正好!”威王大喜过望,忙与钟离澄会合,兵分两路,分进合击。
一时间金戈铁马,剑戟如林。两位皇子一个英武不凡,一个沉稳干练。僵尸虽然凶悍,但在人类的智慧和勇气面前,终究不敌。
很快,它们便被斩杀殆尽,尸体堆积如山。偌大的皇城总算得以喘息,暂时恢复了平静。
“都到了这个份上,母后竟然刚刚驾崩,太后又久病不愈。如今皇位悬空,倘若不早日立储,只怕会天下大乱啊。”威王皱眉道,语气颇有几分担忧。
“就是啊。可新君人选众说纷纭,难以统一。”钟离澄叹了口气,“不如先请太后定夺,看他心中所属何人。待储君之位一定,咱们再商议退敌良策如何?”
威王似有不甘,但看在当前危机的份上,也只得点头应允:“也罢,那咱们这就去请太后旨意。”
说着,两人便率领亲兵,浩浩荡荡地朝乾清宫行去。
宫中的阴云,似乎更重了几分。
乾清宫内,重病缠身的太后正斜倚榻上,望着窗外苍茫的天色发呆。病痛折磨得他骨瘦如柴,脸色蜡黄,一双昔日炯炯有神的眼睛,也不知为何,突然黯淡无光。
“太后,威王和恭王求见。”内侍小心翼翼地禀报。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来人进殿。
只见威王昂首阔步走在前面,神采飞扬。而钟离澄则垂手而立,神色沉稳,举止得体。两人先后向太后行礼请安,唯独钟离澄的目光,始终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母后的反常表现。
“儿臣参见太后,愿太后龙体康健,千秋万载。”钟离澄躬身施礼,语气诚恳。
“免礼平身。”太后淡淡一笑,却不知为何显得有气无力,提不起精神,“本宫今日召你们来,有要事相商。”
威王闻言,眼中精芒一闪,急不可耐地说道:“不知太后有何吩咐?儿臣洗耳恭听。”
太后闻言,抬眼瞥了威王一眼,眼神晦暗不明。半晌,他才缓缓道:“如你们所见,皇宫遭了妖孽的侵袭。虽然眼下暂时平息,但本宫总觉此事没那么简单。若不尽快查明幕后黑手,只怕后患无穷啊。”
钟离澄点头称是:“太后高瞻远瞩,儿臣愚钝,竟没能早作预防。请太后恕罪。”
“你有什么错?你已经尽力了。”太后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眼下京城戒备森严,这皇宫反而成了众矢之的。本宫看不如就此迁都,暂避一段时日,等风头过了再作打算。”
此话一出,众臣无不面面相觑,尽皆诧异不已。太后帝向来视社稷安危为己任,龙心似铁。如今竟要舍弃百姓,自己躲避,实在有违他一贯作风。
钟离澄率先打破沉默,上前一步,恳切道:“太后,京师乃天子脚下,亿万生灵所系。若贸然迁都,只怕会引起天下动荡,百姓流离失所。儿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查明真相,肃清奸佞,安抚民心才是。”
太后闻言,脸色陡然一沉,正要发作,威王却抢先说道:“太后英明,迁都避祸,实乃上策。况且京畿重地,必须时刻有太后坐镇。若一旦出了什么变故,岂不危及社稷?儿臣愿与太后同往,以护驾卫皇威。”
说完这番话,他又转头看向钟离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之色。
钟离澄心中微微一凛,却也不动声色。他正欲再劝,太后却抬手制止了他:“好了,本宫意已决。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本宫要启程前往避暑山庄。你们都好生准备,一同随驾吧。”
说罢挥了挥手,竟是不容置喙,径自退回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