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回到了东宫,豆包自顾自的回屋睡觉,而钟离隽则去探望受伤的杜牧云。
一见面杜牧云就稍显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太子殿下,实在惭愧,在下实力修为有限,发现您当时没逃,只能够赶紧的回来找郡主去搭救您。”
钟离隽摆了摆手,面带微笑的宽慰道:
“无妨,对手毕竟是筑基境的修为。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你,一开始你就没让我进去,后来拼了命逃出来给我示警,又帮我找豆包去搭救。”
杜牧云还是有些羞愧,摇着头说:
“说起来还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不但大意上了对方的当,而且还差一点连累殿下。只是我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被监控的呢?
还有对方居然埋伏了两位筑基境,按理说有一位就足够应付我和殿下的那些暗探与侍卫们。偏偏对方准备了两人,想来是有可能要对付殿下您的。”
“不错,我也是如此怀疑的。因此一来是探望一下你的伤势,二来想问问当时你进入密室之后的情况。”
“当时我率先进入,其余暗探随后而入。我进去之后发现密室之中居然没有杨冰等人的身影,却有两位黑衣人。
我立马知道上当,就想要往外撤退,可哪知道对方实力修为都在我之上,仅仅三招就将我打伤。
好在我依仗着宗门秘法,还有那几位暗探不顾生死的阻拦对方,这才逃出来。”
钟离隽闻言沉默不语。心中不住的盘算着。
这时,杜牧云再度开口。
“殿下,您从边关回京城,这个消息有谁知晓?”
“我八弟和十三弟,而且我特意叮嘱他们替我保守秘密。此外回京之后我也只见过和我麾下的侍卫首领与暗探统领。”
钟离隽一边回答,一边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回京之后的所有细节。
“不对!”杜牧云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惊呼一声。
“怎么啦?”钟离隽疑惑的询问。
“殿下,您的那位暗探统领有问题。”
“怎么可能?他跟了我有十多年,一开始也只是我的护卫,后来我才让他暗地里帮我组织暗探,打听朝野内外的消息。”
杜牧云看着一脸惊愕的钟离隽,十分笃定的回答道:
“殿下,咱们的计划还有谁知道,除了他之外也就还有侍卫首领和我。那么侍卫首领如果要出卖你的话,有很多方法,也不必要选择今日。
其次,他今晚压根就没有参与行动,根据我的了解也一直没有离开过东宫。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派手下亲信去送信。但我认为可能性很低。
相反暗探统领,今晚参加了行动,不过他的任务是监视其他官员的府邸,而并没有直接参与抓捕行动。您不觉得他的机会更多嘛?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在于两点。其一是你我遇袭,到现在他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可为何他如今还没有过来给殿下问安?
其二,那就是我曾经偶然间见过他展露过修为,偏巧和今晚那两位黑衣人十分相似。”
听了杜牧云的分析,钟离隽的没有皱的更紧。其实就算杜牧云不说,钟离隽的心中也已经开始怀疑他的那位暗探统领。
就像杜牧云所说,钟离隽今晚和黑衣人交手的时候也有一种熟悉之感。只不过当时因为在战斗之中,所以来不及细想。
等到时候和豆包返回东宫的路上,钟离隽一琢磨这才发觉对方的修炼的功法似乎和自己的暗探统领十分相似。
现在杜牧云如此一说,钟离隽对于暗探统领的怀疑更加加深。
没有再多想,钟离隽立马让人叫来侍卫首领,询问对方暗探统领是否回来,另外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也就是代表着对方到现在压根没回东宫。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对方在事情暴露之后选择了跑路,起码是躲藏了起来。
对此,钟离隽恨的牙痒痒。万没想到一位跟随了自己十多年的手下居然会背叛自己。最关键的是很可能对方十多年前就已经接到某个任务专门潜伏在自己身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细思极恐了,钟离隽身边很多的情报可能早已经泄露。想到这里钟离隽恨不能将那位名为黄栋的暗探统领碎尸万段。
“殿下,还有一件事咱们不得不防。”
杜牧云打断了钟离隽的思绪,开口道:
“对方既然敢于在这个时候设下埋伏,必然会想到今夜假如没能够杀掉殿下,那么必然就将撕破脸皮。那么明日这些人会不会出现在朝堂上。
假如潜逃了,或许还是件好事,最多是日后再想办法铲除。可假如这些人并没有走的话,明日朝堂之上,您觉得对方还会有什么手段?”
这番话提醒了钟离隽,顿时使得钟离隽觉得事情似乎更加麻烦了。
确实,就如杜牧云所说的那样,假如杨冰等人明日照常去内阁和衙门上值的话,对方必然是有恃无恐,早有准备。
那么接下来对付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招术?是赌自己不敢公然和他们撕破脸,还是确实准备好了对方本宫的手段?
钟离隽在书房内稍显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双手时而握拳,时而张开抬起挥落。口中低不可闻的默默念叨着什么。
杜牧云没有打断钟离隽,只是默默的坐在靠椅上运功疗伤。他相信钟离隽会有自己的决断,就看钟离隽如何选择了。
过了可能差不多有快一个时辰,钟离隽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水。眼神中闪现出决绝的光芒,沉声道:
“明日那些乱臣贼子假如还敢来的话,本宫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这么说太子殿下已经哟了决断,那么万一对方准备鱼死网破呢,殿下该如何应对?”杜牧云停止运功,睁开双眼看向对方问道。
“呵呵,杜师兄放心,本宫可并非待宰的羔羊。如果没有一些暗手的话,本宫凭什么能够做这么多年的太子之位。”
钟离隽胸有成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