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甘愿为袁术说客,即便是陆康那样两千石的郡守,也要以礼相待,不能随意驱除。
便是陈温要自己儿子陈休前往庐江,也是为了防止陆康被陈瑀说动,让陆康倒戈帮助袁术。
如今心腹大患已除,如何能不弹冠相庆?
只是庆祝归庆祝,陈温终究还是想不明白,陈瑀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淮南。
若是他真的想要帮助袁术入主淮南,努力劝说陆康不才是正途吗?
袁遗听到陈温询问,也是忍不住有一丝笑意。
“其实,就在贤侄离开陆康府中不久,那刘邈却是与陈瑀大吵了一架!”
“竟有此事?”
陈温先是疑惑,随即又是一惊!
“伯业远在寿春,竟然能知那陆康府中之事?”
袁遗再次一笑,笑容中尽显袁氏四世三公的底蕴,同时也让陈温无端再次感慨:“如今天下能够成就大业的,恐怕真的唯有袁氏了吧!”
这样的无孔不入,如果不是姓袁的能赢,那还有谁能够赢呢?
“那刘邈与陈瑀怒吵了一架,所以陈瑀才会选择离开。”
“虽然不知他们究竟吵了些什么东西,不过当时隐约有人听到刘邈与陈瑀争论袁术之事,如此,事情其实也并不难猜。”
陈温不是蠢人,立即猜测——
“难道是刘邈已经决定背弃袁术,投靠袁公,这才惹得那陈瑀一气之下北奔?”
陈温不断点头,脸上笑意渐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
“那刘邈必然是被我儿许诺他的那几万斛钱粮迷了眼睛,这才与那陈瑀一刀两断!”
“加上之前刘邈想要陈瑀说媒迎娶孙坚夫人,此事亦是没有成功,所以必是恼羞成怒!干脆将陈瑀驱离!”
陈温越想越是这么个理!同时他也明白了袁遗方才的意思。
“仲业以为,必要给那刘邈些好处,好彰显袁公礼贤下士的风范?”
“然也!”
袁遗点头。
“刘邈虽然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但终究是汉室宗亲,朝廷任命的九江太守。”
“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志向,无非是想要些钱粮美妇而已。”
“而淮南富庶,便是扔几颗金丸给他又能如何?”
“到时候他拿了钱粮,难道在陆康面前还不会替袁公说好话吗?”
“只要陆康不真的起兵,那以淮河之利,以九江、丹阳的兵马,已经足以防备袁术了!”
陈温听后,顿时也以为是这个理!
他刘邈竟然已经和袁术决裂!
如此的话,除了袁绍麾下,天下又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呢?难不成他还想单干不成?
“善!”
“只是……”
陈温到底是一郡长官,知道农桑之事不易,骤然要支出这么一大笔粮食还是有些心疼。
“给可以给,能不能少给一些?”
“粮草辎重,重中之重!即便淮南富庶,也不能保证一定够用不是?”
袁遗斜过眼睛,显然是对陈温这般“小家子气”有些看不上。
“也罢,先给刘邈运去两万斛粮草……只是最好带上些礼物,不要让他以为本初小气,不如袁术。我记得府库中尚有珍珠、绸缎,也一并给他送去一些。”
同时袁遗也安顿——
“如今巢湖水盗猖獗,元悌需谨慎行事,不要出了差错。”
“仲业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