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纭卿眼神里充满了怀念:“有一次,我和他去山间游玩,遇到了猛虎。当时他只随身带了一把匕首,却二话不说将我护在身后,自己与老虎缠斗了许久。等到老虎被他吓退,我才发现他的手腕在微微发抖……”
“他自己明明也没有十足把握,也很紧张很害怕,却拼了命的保护我。他把我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我当时便决定,这一生都要和他在一起。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朕……也可以为你与猛虎搏斗的。”夜临渊有些不服气的轻声道。
苏纭卿看了他一眼:“圣上自然是英武无双,但他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我们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虽然相识的日子不过十天,但是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夜临渊很惊讶:“你与他相处不过十日,便对他如此情根深种?”
苏纭卿淡淡道:“这与时间长短无关。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没有人需要我,喜欢我。只有他全心全意的对我、强烈如火的需要我。为这短短十日,我即便是燃尽生命也心甘情愿。”
夜临渊强压住妒意,又问:“他既然这么好,为何会抛下你离开?”
苏纭卿皱皱眉:“他要去京城一展宏图,说很快会来接我。但是……”
“但是一去不回?”夜临渊冷笑道。
“是。”苏纭卿点头,“我等了他半年,实在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便来京城寻他。寻了三年也渺无音讯,后来就被圣上召进宫了。”
夜临渊在心里狂怒:呵呵,睡完就跑的人渣。
第27章
夜临渊几乎已经认定这个跟自己长得极像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一定是看苏纭卿这么单纯好骗,所以才以露水姻缘的心态玩完就跑。可怜苏纭卿如此执着,竟还傻傻的等了半年, 后来又寻到京城, 一找找了三年。
他又生气又心疼苏纭卿, 再也无法维持温柔形象,怒而拍桌:“禽/兽不如!”
苏纭卿被他吓了一跳, 但还是很不高兴的反驳道:“不,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相信他不会就这样抛下我, 一定是被他的大业绊住了脚。”
“放屁!”夜临渊怒气冲冲, “你、你怎么这么傻?!即使是被大业所绊, 来一封书信并非难事。他有给你捎来过只言片语吗?”
“没有。”苏纭卿的眼中黯淡了。
“那他铁定是忘了你了,除非他是死了!”夜临渊是真的生气了。他视若珍宝的人,那个人居然如此不知珍惜。
他更坚定了要把对方千刀万剐的决心。
也坚定了要赢得苏纭卿的心的决心。
苏纭卿恼火的争辩着:“圣上并不了解他, 凭什么这样认定?”
他语中带了不服,也带了哽咽, 夜临渊一怔,连忙放柔了态度:“你别难过, 朕说得过火了。”
稳住,温柔人设不能崩得这么快。
苏纭卿没有吭声, 他听见夜临渊说阿渊的坏话,心里十分气恼, 暂时不想理夜临渊了,满脸都写着“送客”。
夜临渊知道他脾气执拗, 逼不得,只好安抚了几句,先行离开了养心殿。
他迅速将盛皓元传唤入宫。
“朕有一件机密要事要你去办。”他单刀直入的对盛皓元说。
“何事?”
夜临渊有些难以启齿:“你去查一查太上皇……从前在民间的一切风流韵事, 尤其是查清楚有没有留下什么子嗣。”
盛皓元惊讶得半晌没回过神。
“太上皇他老人家并不是个贪恋风流之人。”他想了想,疑惑的说。
夜临渊的父皇夜沧朗,的确是个欲/念甚低的君王。后宫中除了皇后,一共只有三名嫔妃,出宫巡游也从未沾染过任何美丽女子或男子。
夜临渊沉默许久,才艰难开口:“朕现在怀疑,苏纭卿的那个心上人,很可能是朕流落民间的同胞兄弟。”
“……”盛皓元被这个猜测惊到了,“……不会吧?”
夜临渊将方才与苏纭卿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盛皓元。
“与朕长相那般相似,连泪痣的位置都一样。”夜临渊沉声道,“同时他又有争天下的志向。这几点结合起来考虑,除了是朕的同父兄弟,朕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若他真是你的兄弟,那三年前他离开小画师时,正好是你夺嫡的那段日子。他来到京城想要成就大业,必定也是冲着皇位而来,但为何却未听说有这一号人物?”
夜临渊沉思片刻:“苏纭卿说他一去不回,像是被什么绊住了脚。”
盛皓元打趣道:“这越说越玄乎了,我怎么听着觉得那人就是你本人一般!”
夜临渊叹道:“怎可能。”
又愤愤道:“我看他多半就是个始乱终弃的懦夫!即使真与朕血脉相连,估计当时听说朕发动了东宫之变铲除了太子,便吓得不敢露面了。”
“……”盛皓元没接话,面上的疑惑却昭然若揭。
夜临渊顿了一顿又道:“总之,此事涉及皇家颜面,朕能完全信任的也只有你,所以只能交给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