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彻底失控,秦舒予伏倒在了方向盘。
她在哭。
可她哭的,又是什么呢?
是沈淮之状似单方面的利用,是沈文星疯狗一般不管不顾逼迫她寻找真相,是季从露的平静冷硬……
还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深深掩藏的,那个自己其实是根本没那么让人喜欢的事实?
那个就连最亲近的人都会忽视她的事实?
眼泪汹涌,偏偏秦舒予死咬着下唇。
似乎只要不发出声音,她就还不算满盘皆输。
她咬得用力,铁锈的味道化开的那瞬,秦舒予疼得手指一缩。
她却更重地咬了下去。
痛感加剧,大脑得以片刻清醒。
秦舒予终于松开唇。
起身抽出车上的纸巾,一下又一下,极重地擦掉眼泪。
唇瓣红肿,她掏出包里颜色最重的那支口红。
确认痕迹被掩盖后,口红扔进包里,她启动车辆双脚狠踩油门,直直朝前方开去。
沈淮之今天在拍卖行,她知道地点。
她心头的那股火又烈又痛,要把她烧得干枯。
他是引线的构成,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承受?
秦舒予开得猛,也幸好工作日的下午道路还算畅通,二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缩短到了十分钟。
路上她向沈淮之要了包间号,进了门就往楼上走。
她怒意满腔,气场凌厉,红唇是血色,高跟鞋重重作响。
负责接待的人被吓到,犹豫着要不要去拦。
当日值班的主管认出秦舒予,放任她通行,却是用小传呼机给包厢门口的侍应生传消息让他提醒沈淮之,沈夫人到访。
秦舒予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走得依然极快极稳,侍应生只来得及将门扉开了条缝儿,被她吓到,原地愣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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