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很了解他的模样,沈淮之被勾起了几分兴致,索性合上钢笔,靠在椅背上,身姿清俊,神情好整以暇:“那我会给什么花钱?”
“很多啊。”
不明白沈淮之怎么问这个,秦舒予依然报菜名似的:“家人朋友、生意往来的对象、下属或者管家佣人、需要维持人情的谁谁……”
在一个接一个选项间,秦舒予并没意识到她的答案有些偏航。
沈淮之问的是具体的物品,列举她出来的,全是宽泛的人。
安静的办公室内,清脆的女声些微停顿,她觉得好像已经说全了,冷不丁又想起之前在思考的事情。
她张嘴,又补充道:“噢,还有你的真爱。”
第18章 chapter 18
“真爱?”
沈淮之缓慢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似笑非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真爱。”
“我没说你现在就有,也许以后会出现呢?”
秦舒予坦荡地道:“可能我也会有。”
以他们俩的关系,谈论真爱似乎有些荒诞,但其实也算合乎情理。
他们不是追逐爱情的自由恋爱,在秦沈两家合作的新项目正如火如荼的建设之际,一张结婚证,更像是盖了印章的合同,而非赞美诗里玫瑰的代表。
这个道理不需要谁说得太明白,秦舒予心知肚明,沈淮之也自然清楚。他面上轻哂:“所以,你要为你的真爱做些什么吗。”
“……这很难说。”
秦舒予下巴枕在桌子上,前方的手办手中高举着一把短剑,剑尖离心脏的距离只堪堪一寸。
短剑可以拆卸,她将它拿下来,放在手里来回戳弄着:“我还不能确认,他到底有多重要。”
一切的礼物都自有价格,真爱是个稀缺的东西,她还不能确定自己能为了所谓的爱情付出多大的代价。
甚至她很怀疑,自己会不会为爱情心动。
秦舒予明显进入了某种放空的状态,沈淮之的视线在她眼睫上停了停。
秦舒予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或想到这个话题,他没有掌握她行程的习惯,可这不代表,他看不出她此时正在想什么。
但他也不会去幻想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没有根据的假设毫无意义,更何况,他对爱情的态度一向颇为轻慢。
沈淮之冷漠地打断她的想象:“如果你非要找个东西思考,书架上有很多书供你选择,也比你现在思考的事情重要得多。”
有些东西婚前协议里写得很清楚,无需过多赘述。
这话题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沈淮之无意再去讨论,但偏偏,秦舒予不会随他所愿的那样安静下来。
“我才不要,对你的书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