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过一段时间,傅经书的话还是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开始对感情这个东西感到好奇,他也因此进行过深刻的探究。
这也是为什么坊间说他有一段时间很花的原因,他的确接触过很多男女,扮演不同性格的人来和他们谈恋爱。
落到最后,都逃不过欲。
物欲抑或是情、欲。
他们总想在他身上获得些什么。
这很无趣。
很快,裴正声就失去了研究的兴趣。没有感情就没有吧,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丹增却不一样。
他对这个人感兴趣,他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一个让他产生占有欲的人。
而刚才,仅仅只是简单的带入祁云的情绪,他身上的枷锁就摇摇欲坠,这让他很烦躁。
裴正声讨厌失控的感觉。
想要对丹增做一些事情,想把他做成自己的藏品,那双眼睛,如果脱离那副躯壳,是不是仍旧明亮?
他那么乖,如果把他一直关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这样乖吗?
所以他离开了,他怕自己真的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而“怕”,他竟然也会“怕”?
裴正声手指颤抖,几乎要抽完一整包烟,即使如此,他仿佛仍能够听到狰狞地笑声……
靶场的占地非常大,丹增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多少有点兴奋。
枪械,是每个男人年少时的浪漫,丹增也不例外。
他姥爷以前就有一把□□,是用来保护羊群不受狼侵扰的。
狼是羊的天敌,高原上的狼真的十分恶劣,临近冬天更是猖獗,牧民对它们恨得牙痒痒。
但是丹增他们有一年捡到了一窝狼崽子,瘦瘦小小,叫声尖细,和小狗没什么区别,丹增一家便用被狼咬死的羊去喂养这些小狼崽。
直到他们长大,最后放归野外。
这就是牧民的生存法则,是藏族人与自然之间的互动。他们敬畏自然,尊重自然,热爱自然。他们相信自己所获得的一切,都是自然的馈赠,就连自己,有一天也会回归自然。
丹增姥爷的木仓后来就上交了,不允许打猎,要保护野生动物。
小时候姥爷还说要教他打木仓呢,后来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这次能来靶场,他是真的非常激动。
“呦,这是谁啊?这不是裴家小宝吗?”
人未至声先到,爽朗中又带着些贱嗖嗖的,丹增先是看到了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和裴正声有的一拼,特别白,比裴正声还白,死了三天都未必有的那种白。
等走近了,丹增也了然。
这是个外国人,或许是西伯利亚高原血统,五官深邃,淡金色的头发,一双蓝眼睛炯炯有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