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月楼耗费百万两白银,就矗立在盛凝酥闺楼的一角,推窗看去,真是犹如皓月当空呢。
所以说,不过是区区三千两白银而已,她一个侍女都没放在眼里,盛凝酥更不当回事了。
翠晓带着四个嬷嬷过来,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盛凝酥上了药以后,让她们做了个担架,一路躺着,哼唧着抬回了水云轩。
刚躺好,小丫头就禀告说,谢家请的郎中到了。
盛凝酥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郎中可是姓胡?”
“他没说,是谢家老夫人屋里头的嬷嬷领来的,就在廊下候着呢。”
“那就请进来吧,”盛凝酥的指甲掐进掌心:“织药,你来。”
她在织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织药脸颊微红的点头应下,去卧房的箱笼里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锦盒。
不多会,嬷嬷带着一个游医打扮的郎中进了门。
郎中见礼后,客气的很:“在下姓胡,与府里是多年的往来,谢老夫人和冯大夫人都很信任老朽,赏老朽几分薄面。”
“胡郎中客气了,您的手段,我刻骨铭心!”盛凝酥的眼神带着侵略性的挑衅。
可不是刻骨铭心吗!
上一世,她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腿。
本来只是简单的伤筋动骨,稍加修养就好,他却在想冯思思的安排下,给她用上了断骨散,让她的骨头在不知不觉间被毒素侵蚀,最终变的像瓷器一般脆弱不堪。
此后的几年里,她就像个洋娃娃一样,稍微一碰就碎,甚至于在和谢南佑第一次同房的时候,险些被他按断腰骨。
从那以后,谢南佑再也没进过她的房间。
而她那一身脆骨,也让冯思思在虐待她的时候,得到了无尽的满足。
“四夫人,胡郎中是我们老夫人的多年挚友,医术高超无比,由他给四夫人您治伤,我们老夫人才能安心呢。”
同行的王嬷嬷是赵氏的家生奴才,也是她的陪嫁丫头,算是赵氏房里的掌事姑姑之一。
她的意思,那就是赵氏的意思。
“老夫人特意交代,胡郎中来了之后,先给四夫人您瞧,瞧过您之后,再去给大夫人看病,四夫人,我们家老夫人还是最心疼您的呢。”
“是啊,母亲总是心疼我的,那就有劳胡郎中了。”
盛凝酥不再推辞,在腿上搭了块绸缎,让胡郎中诊病。
孰知,胡郎中的手刚碰上,她就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嘶哑大喊。
“诶呦呦,好疼,好疼。”
胡郎中一怔。
他都还没碰到呢。
“那个,四夫人,你忍一下,我……”
“啊呀,疼啊,不能忍,疼死了,疼,疼!!”
也不管胡郎中碰到哪,盛凝酥都喊疼,喊的胡郎中都不知道她究竟哪疼,很快就满头大汗。
王嬷嬷看的一头雾水:“胡郎中,这四夫人的腿?”
“嗯,很重,伤的很重,”胡郎中一本正经道:“你看,我这稍微碰一下就疼的不行,要不,四夫人,我直接开药?”
胡郎中直奔今天的目的,盛凝酥也配合:“开,胡郎中,你随便开,内服的,外敷的,只要是能治病止疼的药,一概用上,不要怕花钱,我们盛家有的是钱。”
“是,是是,我,我这里有一贴膏药,祖传秘药,哪疼贴哪,保证效果加倍。”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沓狗皮膏药,递给盛凝酥。
“洗净肌肤,用上药,一天一换,方可保证药效。”
药膏一到手,熟悉的味道就让盛凝酥作呕。
——断骨散!!
上辈子就是毁在这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