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警惕心极强,一个矮身,发簪险险从她耳边擦过,空气中出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两人一攻一躲,动作极快,宋令仪刚看清楚那人甩出来的手绢,锦心已经伸出双臂护在她身前,厉声喊:“来人,有……”
宋令仪赶紧抬手捂住锦心的嘴巴:“嘘,自己人。”
外头护卫已经在敲门:“公主,可是出什么事了?”
宋令仪清清嗓子,开口道:“没事,你们退下吧。”
待将护卫打发,宋令仪松开手小声解释:“离京时我派了人来溪山调查一些事情,她应该是来跟我汇报的。”
那女子浑不在意耳边的血迹,单膝跪地,双手捧着帕子道:“奴婢锦绣拜见公主。”
锦心仍不放心,接过帕子展开给宋令仪看。
宋令仪确定了那帕子上的内容,笑着说:“起来吧,是我没提前叮嘱,竟误伤了你。”
锦绣站起来道:“是奴婢的错,本该想法子给公主送个消息再来,听闻公主只在此地留宿一晚,因此着急了些。惊扰了公主,受伤也是活该。”
“不过奴婢有个问题想请教这位姑娘,不知公主是否准允?”
见宋令仪点头,锦绣偏头看向锦心:“能否问问,我是哪里漏了破绽?”
锦心道:“你的手。”
锦绣将一双手伸出来:“我特意用药水泡过,跟当地人并无区别。”
“肤色没有区别,可指关节纤细,手指无裂痕,跟你伪装的身份有差距。”
锦绣不由咋舌:“就那么一眼,你就凭这个细节断定我有问题?”
锦心闻言不免想到锦月的背叛。
这大半年,她无数次后悔,若她更细心一些,多留心观察,说不定早就发现了锦月的不对劲,兴许公主都不用嫁入霍家那个火坑。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她能做的就是盯紧每一个出现在公主身边的人,竭尽全力保护公主。
不过这话没必要对外人说,她道:“事关公主,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而且刚才那一招只是试探,若你不躲,那簪子并不会伤你。”
锦绣拱手道:“佩服。”
锦心笑笑,转头看向宋令仪:“公主,可要奴婢回避?”
宋令仪摇头:“不必,之后你负责跟锦绣联系,所有事情你都得知情。”
锦心闻言嘴角沁出一丝笑容,走到门边站定。
锦绣也不再浪费时间,说起正事:“奴婢等人来溪山城之后先查了秦家的情况,定国公满门抄斩,但未涉及族人,秦氏一族得以保留。”
“不过秦氏除了定国公这一脉,并无其他能人,定国公府覆灭后,秦氏便泯然众人,依靠国公府早先置下的族产过活。”
“奴婢也查过秦家族谱,找到了跟秦珩、秦予安年龄相似之人,确定秦珩、秦予安并未偷换身份混入秦家,目前也没找到秦氏家产流入不明之处。”
“纵观秦家,只有一特殊之处,秦家出事五年之后,族内有半数年轻男子在十五岁左右便参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