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得长蛆了......
想想就恶心。
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家属院走的时候,此时家属院的乘凉处也非常的热闹。
尤其是李奶奶,眼尖地看到走过来的两个大黑姑娘时,她摇着蒲扇,迈着小脚,三两步走上前仔细地瞅了瞅。
一边摇着蒲扇,还一边笑眯眯地打听道:
“两位同志,你们是哪家的亲戚啊?你们要找谁,告诉大娘一声,大娘保准把你们领到家门口。”
云雪晴气的冷哼一声,“大娘,我是云雪晴,文工团的云雪晴,我们是来探望周团长的,不是谁家的亲戚。”
孙文秀羞愤地低下了脑袋,她说不来,不来,雪晴非得拉着她一起来,现在好了,被人当猴看了。
李奶奶摇着蒲扇的动作一顿,浑浊地眼睛瞬间瞪大,眼神上下打量着云雪晴,随即她那大嗓门‘哎哟’了一声,声音高亢道:
“我说云同志啊,你这是去演黑脸张飞了?那戏文里不是唱什么‘黑脸的张飞,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嘿,你别说,你这张脸,还真像。”
被李奶奶一嗓门吆喝过来的的婶子大娘们,也打量着云雪晴和孙文秀,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似的。
还有人起哄道:“什么演张飞,这分明是去演包公了,包公的脸也是黑的。”
李奶奶摇着大蒲扇睨了说话的人一眼,给对方科普道:‘’你懂什么,包公的脸没有张飞的黑。”
“嘿,李婆子,你怎么知道的?”
李婆子理直气壮道:“我孙子告诉我的!”
她孙子学问大着呢,虽然才上一年级,反正聪明着呢,比她们这些睁眼瞎强多了。
李奶奶骄傲完自己的孙子,又欣赏够了眼前的这张黑脸,继续摇着蒲扇,笑眯眯地问道:
“我说云同志啊,你这戏都唱完了,怎么也不洗洗脸啊,多脏啊!”
有的大娘甚至还想伸手搓一搓,看看能不能搓下泥来。
她们才多久不见云同志,这脸黑的也太不真实了。
云雪晴一脸厌恶地往后躲了躲,语气不善道:“你们都离我远点,小心我误伤到你们。”
李奶奶又摇着大蒲扇,哎哟了一声,“我说小姑娘啊,你怎么说话呢,大娘婶子们看见你稀罕,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云雪晴气冲冲道:“你们让让,我们是来看周团长的,别挡道。”云雪晴拽着孙文秀就要往前冲。
李奶奶大蒲扇往前一挡,苦口婆心地劝道:“云同志啊,周团长家里没有人,今天一大早周团长他娘就带着两个娃娃去坐班车去市区了。”
云雪晴眼神不耐地看着拦住她们的李奶奶,语气比较冲道:
“我是来看周团长的,他妈去市区了,那周团长不是在家里养病呢吗,又不是没人开门。”
李奶奶一脸不赞同:“周团长他妈不在家,你们两个大姑娘家去人家家里不合适吧?”
云雪晴都快气疯了,这个老不死的也太多管闲事了吧,她去谁家关她屁事啊!
正当云雪晴拽着孙文秀闯过去的时候,耳边再次炸开了李奶奶的大嗓门。
“哎哟,周团长他妈还有孩子们那不是回来了吗?”
“浅丫头啊,你快来,有人要去你家看你小叔了。”
“周团长他妈啊,有个云同志非得要去你家。”
云雪晴烦躁地揉了揉耳朵,她感觉自己的耳朵被这个大嗓门乱的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