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谦看着跟前气势汹汹、挡住他去路的女人,面露不解,
“夫人这是……?”
“你蹲下,我问你点事。”
时攸宁仰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狗男人也不知道是吃哪个牌子的猪饲料长大的,居然长这么高,她脖子都酸了。
段怀谦静默了一瞬,还是顺从地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
“夫人请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是空手回来的吧?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大有一种‘他敢说是就掐死他’的态度。
段怀谦眸光微顿,只一秒,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但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沉吟片刻道,
“我今天的待办事项基本都已经完成了,所以没有带公文包回来。要真说忘了什么……大概就是书房里还有两份海外邮件需要我处理吧?不知这算不算?”
“段怀谦!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时攸宁一把用力拽住了他的领带,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因此凑近了几分,脸和脸之间只隔了半截手指的宽度。
‘哗啦’
两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不远处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床四件套,冯管家正弯腰去捡。
“诶哟,果然是年纪大咯,手脚都不利索了。”
冯管家三下五除二地将四件套捡起,就要往回走。
没走几步又回过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咦?先生,夫人?您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果然这人年纪一上来,连眼神都不好使了,一时间都没瞧着。
哦,对了对了,这四件套掉地上不干净了,我需要再拿下去洗一遍,明早再送上来。您们继续,继续,放心哈,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甚至连电梯都不坐了,直接就走楼梯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时攸宁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如果他说话别这么前后矛盾、眼睛别睁这么大、嘴角别咧这么开,或许她是会相信的。
被冯管家这一出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时攸宁没有发现,此刻有一双深邃的黑眸正盯着她,里面还带着几分隐晦的笑意。
等她回过头时,又立马恢复了平常淡漠的模样。
时攸宁一把将近在咫尺的男人推开,
“说话就说话,你凑这么近干什么?冯管家都误会了!”
她现在满心满意都是她的宝贝包包,对男|色并不感兴趣。
段怀谦的脸上有些无辜,
“他能误会什么?你我不是本就是合法夫妻吗?而且夫人是不是忘了,我是被动凑近的。”
说着,他还一本正经地理了理领带。
上面崭新的褶皱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始作俑者行径之粗暴。
时攸宁脸上没有丝毫心虚,反而恶人先告状,
“如果不是你惹我生气,我至于动手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的包包呢?!”
“原来夫人说的是这件事情。”段怀谦这时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我下飞机后先回了公司,包包派人送回来并让吴妈安排佣人收纳进夫人的衣帽间了,夫人不知道吗?”
顿了顿,他又仿佛自说自话般,“也是,算算时间,夫人当时正在派出所捞人呢。不过这事儿确实也怪我,没有提前跟夫人说一声,我向夫人道歉。”
时攸宁心里既无语又好笑,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给亲儿子上眼药的。
但想到她的宝贝们还在房间迫不及待地等着她宠幸,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