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气极反笑还是觉得嘲讽荒唐至极,或许是两者都有吧,余洁华冷冷笑了一声。她一个弯子也不绕,只说了两个字:断掉。
这么多年,姜初瑾早习惯了她命令式的语气。只不过这种语气在她上大学后便很少听见了,她微微晃了下神,才说:为什么?
你说呢?
姜初瑾说:我不知道。
以前只觉得狐狸精是小说里才有的,没想到现实里也能碰上。能将男人勾了魂,女人也是。最可笑的还有我的女儿。
余洁华语气像是结了冰,能将人冻的遍体生寒。她说:你猪油蒙了心么?
两人都不是歇斯底里无理取闹的人,这通电话不欢而散。余洁华没和她掰扯太多,主要是表明个态度。想着趁两人还没在一起,能散就散。
一切事情只要不开这个头,便不会有后续一系列的麻烦。
余洁华希望她明白这个道理。
姜初瑾捏着已经黑屏的手机静坐了一会儿,说不上是回味余洁华的话还是单纯在发呆,过了会儿后她打开手机翻了翻微信。
滑到徐以言那个聊天框时,她指尖顿了下,点进去里面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个月前她们的日常问候。
姜初瑾眼睫轻眨了下,想起之前餐厅里徐以言对她说的话,或许也能称得上忠告。
她只是在玩你,她没有心的。
当时姜初瑾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好像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近乎身体本能的话:我跟你不一样。
她说:南琅对我也跟你不一样。
徐以言只是淡淡一笑,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你知道网上流行一个词叫舔狗么,你现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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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姜初瑾和余洁华联系多了起来,短短几天说过的话超过她们去年一整年的聊天数量。余洁华能管理公司手下上百号人,却没神通广大到找个人时时刻刻监视着她,于是只能打电话亲自探探进度。
她们每次聊天中心都是南琅,只不过余洁华从不称南琅名字,只喊她狐狸精,像是在一遍遍的提醒姜初瑾她的所作所为。
南琅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她依旧和往常一样,该聊天聊天,该送饭送饭,学吉他这个项目也没落下。
姜初瑾感觉自己像是矛盾的团团转的陀螺,周旋于南琅和余洁华之间,仿佛身体被她们两人无形撕扯着,都想把她拽去自己那一边。
十一月底的那个晚上,姜初瑾看论文时接到了南琅的电话。某人在电话里神秘兮兮的说:姜医生明天可以请个假么,我想征用您一天时间。
姜初瑾问她缘由,被某人打太极似的挡回去了。她挂断电话后跟医院请了个假,看到手机上的日历后才倏地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