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在便利店的钟表里凝固了，个人面板上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但窗外天空依旧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改变。
一直到早上七点钟，禾苗再次听见钟声，校内紧接着响起了早餐铃，熟悉的歌声透过各处的广播传彻校园。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打败，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天色一瞬间从阴沉变得灿烂，晨曦顶破地平线，高高爬上东方，橙红色的太阳越来越亮，夜晚所有的破旧重新变得焕然一新。
学生们说话的声音逐渐响起，小卖部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小心翼翼问道：“老板，请问今天有肉松面包吗？”
她们发现店里的氛围似乎有些僵硬，脸上露出无措神色，有点想转身就走，却被阿伯特喊住：“有的，还有新口味的，你们可以挑挑看。”
顾长昀从衬衫袋里摸出金丝眼镜带上，也从货架上拿了根火腿面包才离开，那两个女生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在小卖部货架上挑挑拣拣起来。
禾苗没等着，她迅速写了一张通知贴在吧台收银处，又拿出收银台底下的零钱盒，笑着对女生招呼道：“你们要买的东西上面都有价格标签，选好了自己付钱就行，这里有零钱，你们记得找。”
女生明显没想到禾苗会不管店，呆愣愣地问：“这样可以吗？老板你不担心会有人拿了东西不给钱吗？”
禾苗眼睛弯成月牙，“不会的，你们还缺买面包的钱？如果真有学生这么干的话，那就当我请他吃吧。”
她注意到一个女生手上拿了两块大面包，“是还要给别人带早饭吗？”
没想到女生的反应很大，飞速把面包藏到了身后，从脸到脖子红成了一片，她嘴巴嗫嚅了一下，声音小得像蚊子：“对，给，给同学带的。”
旁边的女生眼中浮现一丝促狭，但她并没在外人面前表现任何异状，拉着女生付过钱就离开了。
她们一出门就笑闹起来，只买了一个面包的女生脸上满是打趣，禾苗看着她们的背影，忍不住会心一笑。
阿伯特过来揽住她的肩膀，问她笑什么。
禾苗深吸一口气，“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阿伯特学着她的样子同样深呼吸，答道：“是爱的味道，不过闻起来酸酸甜甜，好像是暗恋呢。”
禾苗与他交换个心有灵犀的眼神，忍不住踮脚又亲了亲他，阿伯特现在真是越来越合她的心意。
她认识的人里知道“那个地方”的就只有磨坊主，禾苗过去后用“白衣学姐”的身份旁敲侧击套出了地址。
磨坊主对她的身份毫不起疑，还小心地提醒她不要靠太近。
禾苗点头答应得很快，出了磨坊调头就往“那个地方”走。
等到了附近，禾苗才知道自己也许没必要问那一嘴，因为这地方太明显了，无论是谁到这，都能一眼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