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作家里就是。”杜宣缘将布包推还给他。
陈仲因不收,只道:“家里够用。”
他说着,还怕杜宣缘不肯收下,将家中账目一笔一笔讲给杜宣缘听,用以证明杜宣缘与梅不忍合作后每月的商铺分成足够家里开支。
正纠结着这笔钱何去何从,守福突然来报。
陈三来了。
杜宣缘明日启程,陈三星夜赶来,必然是有急事。
思来想去,就只有药丸那件事。
杜宣缘将装着银票的布包塞到陈仲因怀中,警告他不许拿出来,而后立刻前往会客厅。
远远就瞧见陈三在厅中踱步。
他听到杜宣缘的脚步声,急忙转头向她走来。
“听闻你明日就要动身,我实在怕赶不及。”陈三的神情瞧着很是困乏。
他将手中记录用的册子递给杜宣缘。
“那药丸中所用药材我已经琢磨出来了,是温补、解毒、清热、定神的作用,只是它们的用量配比有问题。”
时间有限,陈三没办法将它们一一复刻出来。
“我在自己困倦的时候服了一枚药丸,很快便觉得精神抖擞。可熬夜时,也有心悸的感觉。”
事情紧迫,他急着查出药丸的药效,不惜拿自己试药。
杜宣缘看他精神不振,不知是药的副作用没过,还是他神思不属。
“多谢。”
杜宣缘手下册子后,又道:“这药是皇帝提供给太后的,他自己也在用。你们太医院近来诊脉时没有诊出什么端倪吗?”
陈三欲言又止。
不仅是皇帝。
照常理来说,太后病情急转直下,太医院那边怎么样都该有些反应,没道理就这样任由太后吃这个来路不明的药丸。
“太后不信我们。”他嗫嚅着。
天天喝着苦药,病却不见好。
太后一贯吃不了苦,慢慢便不怎么相信太医院。
头疼时服这药丸,精神看起来好上许多。
望闻问切都受到干扰,太医纵使诊出不妥,太后不肯就医,又如之奈何?
至于皇帝那边。
自从他发现自己有不举之症后,便各种偏方、明方乱试,脉象一直是乱的。
他不是个听劝的人。
也没有太医敢将皇帝的病症原原本本说出来。
简而言之,太医院早早发现了脉象有异,只是病人并不配合,太医们并不清楚其中内情,只好在删改药方上下功夫。
其它的,唯有装聋作哑。
最重要的是,这药在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对人体有碍。
头疼频繁、思虑深重的人,本就容易失眠,药丸带来的一点儿亢奋难眠的后遗症根本不足挂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