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方豁然开朗。
阳光穿过稀疏的针叶,在地面上铺就一片金黄。
因为地势较高,他们可以从这里眺望不远处的原野,甚至能看清有几匹瘦马在草原上觅食。
“这里是……北域?”有人低呼出声。
“竟然有这样一处地方,能容纳这么多人直直穿过边境?”细微的议论声响起。
他们委实太过惊讶了。
这种山间洞穴,往往错综复杂,许多岔路不说,更有无数死路,误入其间,很容易迷失方向,哪有一条道通过去的山洞道路啊?
——当然没有。
是杜宣缘这两个月派人按照孔力描述的路线,令人将其他岔口堵住,才形成这样一条大成直接通往北域的山洞遂道。
“洞中无人藏身,我们在这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杜宣缘冷声道。
士卒们应和一声,心下去嘀咕着:这个皇城来的偏将军真是严苛,看上去是打算对那些逃军役的百姓赶尽杀绝了,唉,不识人间疾苦啊。
尽管心里多有不满,却没有一个人敢嘴上反驳。
他们立刻分散开寻找逃役百姓的踪迹。
不多时,几名士卒急忙忙跑到杜宣缘面前,打开手中的布包,将他们刚刚发现的东西展现在杜宣缘面前。
是几块黑不溜秋、断口有些草茬,看上去有点像泥土的东西。
“马粪。”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马粪?
北地的寻常百姓,根本无从养马,山洞通道的高度与宽度,似乎也容不下马匹通过。
那么这些马粪只会是北域的马留下的。
“这些马粪还未完全干燥,看上去应该是这两天留下的。”
“这里绝不可能有野马,况且这些马粪显然是马吃了特定的草料产生的。”
“难道是北虏的马匹?”
“他们的马到这儿来做什么?”
周围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围绕着“正确答案”打转,尽管每个人都对这个答案有了猜测,可没有一个人敢确切说出口,只等他们的上司一锤定音。
杜宣缘面上不显,可看着眼前这五百人,就像是整个定北军的缩影。
分明各个洞察力都不弱,偏偏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管中窥豹。
杜宣缘心中叹了口气,又问:“可否根据马粪判断有多少马匹。”
被她问话的士卒左顾右盼,确认杜宣缘是问自己后,硬着头皮道:“依据马粪的量,至少有十一二匹马,只是估算,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