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烬直起自己有?些发酸的腰,终于听到?池不渝问,“崔木火你今天晚上怎么一直抱着这?盆花哟?”
她终于问了。
崔栖烬有?些心累,听见自己很耐烦地?说,“路边看到?的,随便买一买。”
池不渝说“哦”,扯着叶片边边,问,“成都有?这?么漂亮的彩叶芋买哇?”
好像又来了。
那种感觉。
她觉得池不渝的眼睛好像一直在和她说——你看,崔木火,你就是有?那么爱我?,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
“好吧。”
崔栖烬选择自暴自弃,言简意赅地?将事实拓展了一小半,
“在泰国出差的路过,买下来的,当时本来想送给你当开业礼物,后来又后悔了。”
“为什么不早送!”
池不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满意。
可没等崔栖烬反应过来。
她又自顾自地?把花从?地?上抱起来,仔仔细细地?眯着眼,研究了一番。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肉眼可见的欢快,像一只小蝴蝶从?眼睛里飞出来,很严肃地?在她眼前绕呀绕,
“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
池不渝还蛮凶的。
崔栖烬莫名其?妙被这?只小蝴蝶吸住了视线。她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听到?,然后又往紧闭的门?和电梯门?那边都看了看,
“那我?回去?了?”
她这?是个问号。她很讶异,自己说这?句话时为什么是问号。
“好吧。”池不渝说。
池不渝的脸被彩叶芋叶片挡了一半,影影绰绰的,看不清表情。
“那你小心点养。”
崔栖烬嘱咐她,“不要又养坏了。”
池不渝声音瘪瘪的,“嗯。”
崔栖烬没有?话再讲,又讲一句“我?先回去?了”,然后就转身。
结果刚转到?一半,身后就传来很大声的一句“崔木火——”
她被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回头。
隔着飘摇的粉色飞溅,看到?池不渝躲在后面的脸——
廊前灯光很暗,池不渝委委屈屈地?抱着花,外面套了一件很宽松的藕粉卫衣外套,袖子拉得很长,腮帮子瘪瘪的,眼底的水光摇来晃去?,像一条受了严重委屈的粉色小鱼,很快就要蹲在地?上画圈圈来诅咒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