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陈文燃在副驾驶说,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乐山那天,就把你们两个推到婆婆家门口那个池塘里去,也不至于让我和冉烟这一阵子都如履薄冰……”
讲到一半,冉烟打开音响,巨大的风吹过来,刮起车外温暖而鲜亮的春天,车内很应景,在放周杰伦旋律轻松的《对不起》。
等到前奏响完,车已经拐过一个路口,像踏进两旁建筑物中?间瓦蓝的天,陈文燃和池不渝一前一后,十分默契,在四?十码的车里同时扯着嗓门唱——
“广场一枚铜币——”
只唱到这一句,后面的歌词就含糊不清,各唱各的,闹得?没人再?能听到周杰伦的声音。
以至于冉烟抱怨,“哪年?快女重办你们两个就该打包去参加!”
说是这么说,却也没有把恼人的音乐关?上。于是陈文燃还?能捂着胸口,故意搞怪,表情看起来心?很痛地唱,“太多的我爱你让它喘不过气……”
池不渝显然被带动,眼睛笑眯成了一个倒月牙,笑得?东倒西歪,却又在这时候十分顺利地接唱,“已经~~”
她们又玩起了接歌游戏。
像在乐山,像在那个问?题没有被问?出口之前。
崔栖烬一只手手肘撑着车窗,风吹进来,将她的嘴角扬起,她绷紧的背脊稍微放松下来,左手很自然地放在后座皮椅上。
忽然之间,尾指被轻轻碰了一下,触感凉凉的,温温的。
就那么一下,很快就缩走。
好像错觉。
崔栖烬低头,发现始作俑者迅速把手收了回去,在周杰伦的声音里留下一片残影。
甚至还?要两只手交叉,抱自己的肩,像在给自己一个欲盖弥彰的抱抱。
见她看过去,池不渝还?维持着两只手都抱自己的动作,装作尤其凶恶地昂昂下巴,
“看什么?”
“看你好笑。”
崔栖烬反应很快地说。
可掌心?按在柔软皮椅上,尾指不自觉地蜷缩着,反应慢半拍地察觉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哦!”
池不渝“哼”一声,耳朵尖尖比刚刚更红了,一会,轻飘飘的声音又出现,
“小~哭~包~”
许是给别人取外号的报应,池不渝从那次公园回来之后开始感冒。
头两天是刀片嗓,后来开始鼻塞,头痛。刚开始她还?不信邪,每天坚持戴口罩,要去开手稿会、审版会,去跑面料,硬是一定要自己去跟新品拍摄和模特fit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