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碉想知道,丘瑞斯的对面也会有这样的一座坟墓吗?
能建在丘瑞斯对面的坟墓,里面埋葬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缪意菱一边听着祁碉的话,一边心不在焉地触摸着墓碑的边缘,想看看那里有没有任何眼睛注意不到的凸起或凹陷。
她沉思道:或许会有,但我没有亲眼见到过丘瑞斯的实体,所以不确定这
缪意菱的话语停下了,没说出来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发出一声清脆的气声,像是突兀地断裂的树枝。
祁碉抬头,茫然道:发生什么了?
缪意菱对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站起身,走近坟墓后方的一处岩石垣壁前。
就在说话的时候,她的余光瞥见了这岩壁上一处不同寻常的反光,形状有些熟悉。
如果是她心中想的那个图案的话,这里也许就是她们的突破口,缪意菱想到。
她没有回头:祁碉,国王给你的戒指给我看看。
哦,好。
祁碉没有任何犹豫,上前一步,本来想把自己的手伸到缪意菱面前,却又觉得这样不是很符合缪意菱的要求。
她低头转动那枚雕刻着王室徽章的戒指,想把它从手指上取下来。
那枚在昨天才被她带上手指的王室戒指,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不仅严丝合缝地箍住她的拇指指根,又能在祁碉想取下来的时候,顺滑地从指节的凸起上穿过。
祁碉尽量不去想着其中隐含的意味。
关于她的□□是另一具本应该成为现任国王的□□的克隆版本这件事。
她打定主意要在这件事上逃避到底。
当找到地心通道,去往地心,修好丘瑞斯之后,祁碉就会回到这座城市,去承担她从被制造开始就被赋予的人生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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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那枚被取下来的戒指。两秒后,她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对缪意菱说:给,意医生。
一片沉默。
没有等来任何回答的祁碉等了两秒,诧异地抬起头。
却发现她的面前一个人也没有。
刚刚还站在岩壁前的缪意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祁碉茫然地睁大眼睛,耳边只有微风吹动草丛发出的沙沙声音,以及远处哑末街道传来的微弱乐声。
祁碉站在缪意菱刚才所站的位置上。
渐渐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她,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恐慌。
在大喊了几声缪意菱的名字无果后,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搜寻着任何可能的线索。
急促的呼吸还是表明着她内心的焦急。
虽然是在郊外,但缪意菱不可能是从天空上方消失的,而她原来所站的位置也被岩壁、坟墓和祁碉围住。
祁碉确信缪意菱不是从自己的方向离开的,所以如果岩壁和坟墓上没有任何机关,就只有可能
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从半米高的野草中显露出身影,迅速地跑到祁碉的面前。
是缪意菱的精神体。
知道地心人和精神体之间的对应关系,祁碉微微定了定心神:还好,这说明缪意菱现在的生命体征总还是稳定的。
但看清意廷状态的下一秒,祁碉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小狗双眼无神,瞳孔涣散,完全不能称之为纤细孱弱的四肢此时正在微微颤抖,明显状态不好。
祁碉拼命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慌。
冷静,冷静,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她不能让情绪占据自己的理智。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在祁碉面前,缪意菱一直留下的都是无所不能的强大形象。因此,在看到意廷的状态之前,祁碉只是因为缪意菱的状态而不知所措。
她或许从没想到,缪意菱会真的受到伤害,或者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祁碉做了两个深呼吸,把从胸腔中弥漫开来的窒息感强行压回去。
她抱起卷毛黑色小狗,手抖的比意廷还要厉害。
铁块,你能感知到意医生在什么方向吗?求你了,振作一点。祁碉颤抖着声音说道。
小狗虚弱地嘤了一声,声音中微微带着痛苦。它蹬了蹬四肢,示意祁碉把自己放下来。
祁碉的心随着它声音中虚弱而揪了揪。她轻轻俯下身,跪在青草和泥土之上,用两只手心小心翼翼地扶着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