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金黄色的液体如同暴雨般倾盆而下!瞬间覆盖了整个兽栏的每一寸空间!墙壁上、顶棚上、食槽上、甚至几头铁甲犀自己的身上、头上、角上,都糊满了厚厚一层、还在不断流淌的、散发着冲天恶臭的“黄金涂料”!
兽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疯狂运转的、金汁喷射搅拌机!
铁甲犀们惊恐地嘶鸣、冲撞、践踏,试图躲避这从天而降(或从同伴屁股喷射而来)的恐怖“洗礼”,却让场面更加混乱!粘稠的金汁被践踏、飞溅,混合着泥土、草料,形成更加恐怖的泥浆!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已经浓烈到足以让最坚强的神经瞬间崩溃!
“怎么回事?!哪个天杀的惊了老子的犀群?!”马管事那破锣般的咆哮声由远及近!他刚刚巡视完其他兽栏,就被这边惊天动地的动静和冲天而起的恶臭吸引了过来。
他怒气冲冲地冲到丙字号兽栏门口,一把推开虚掩的木门,肥胖矮壮的身体堵在门口,叉着腰,正准备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那个新来的瘟神。
“凌墨!你他娘的…”
话音未落!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为这位气势汹汹的马管事,精心挑选了一个最“完美”的靶点!
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
一头因为同伴冲撞而惊慌失措、正背对着门口、屁股肌肉绷紧到极限的铁甲犀,如同被命运之神按下了发射按钮!
轰——噗嗤嗤嗤嗤!!!!
一道比之前所有喷泉都更加粗壮、更加粘稠、色泽更加“璀璨”、冲击力更加狂暴的金黄色液体喷泉,如同蓄力已久的巨龙吐息,带着毁灭一切的恶臭和恐怖动能,精准无比地、结结实实地、狠狠地轰击在了刚刚推开门的马管事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马管事脸上的愤怒和咆哮瞬间凝固,扭曲成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惊愕、难以置信、以及…被万吨巨锤正面击中的呆滞!
他矮壮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一片破布,被这股狂暴的金汁洪流直接冲得双脚离地,倒飞了出去!
噗通!
他肥胖的身体重重摔在兽栏外几丈远的泥地上,溅起大片泥浆。
然而,灾难并未结束!
那头完成了“精准狙击”的铁甲犀,似乎也耗尽了力气,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侧倒在地,发出痛苦的**。但它屁股的喷射口,仿佛卡住了,依旧在持续不断地、如同高压水枪般,向外狂喷着金黄色的粘稠液体!
而马管事摔倒的位置,恰好就在这道持续喷射的射程范围之内!
“呃啊——!!!”
“呸!呸呸!什么东西!!”
“救命!停下!快停下啊——!!!”
马管事终于从被“糊脸”的极致冲击中回过神来!粘稠、滚烫、散发着地狱般恶臭的金黄色液体糊满了他全身!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无孔不入!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本能地想要爬起来逃跑!
然而,那持续喷射的“黄金水枪”,如同长了眼睛的死神之鞭,精准地追着他移动!
他刚挣扎着爬起来,一道金汁水柱就狠狠抽在他背上,将他再次打趴在地!
他手脚并用地向前爬,金汁水柱就追着他的屁股喷射,如同给他进行着最肮脏的“灌肠”!
他试图翻滚躲避,金汁水柱就浇遍他全身每一寸肌肤,将他彻底染成一个“金人”!
“啊啊啊!滚开!滚开啊!”
“呕…呸!呕——!!”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马管事凄厉绝望的哭嚎和呕吐声,混合着兽栏内铁甲犀痛苦的嘶鸣和喷射的轰鸣,在山谷中回荡,构成了一幅极其惨烈、极其荒诞、又令人作呕的地狱绘卷。
凌墨早在第一头铁甲犀开始喷射时,就凭借着灾厄圣体的预警和炼气四层的反应速度,在混乱爆发前就冲出了兽栏。他没有跑远,而是凭借“盆栽级”的敛息术,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兽栏旁边一个堆放草料的低矮棚屋顶。
此刻,他正抱着袖子里被惊醒、正瑟瑟发抖、用小爪子死死捂住自己鼻子的小金毛,蹲在草棚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那场惊世骇俗的“金汁洗礼”追逐战。
看着马管事在持续喷射的“黄金水枪”下翻滚、哀嚎、被淋得通透,如同一条在粪坑里挣扎的泥鳅。
看着兽栏内如同被黄金融化般的地狱景象。
凌墨默默地伸出手指,安抚了一下袖子里被恶臭熏得直哆嗦的小金毛。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带着点哲学思考的语气,对着下方那个翻滚的“金人”,低声地、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
“看,小金毛。”
“这就叫‘屎’命必达。”
“咱这差事…算是完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