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邓家的事,何不找皇后商议?”明了过来景弘意思的太皇太后也稍缓了心中的忧愁。
景弘有后续的应对方案,她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景弘却是唯有苦笑了:“承恩公是她的父亲,宣椒自生了阿瑜,便一直身体不好,朕又何必逼她在朕与承恩公之间难做?况且,承恩公的性子,怕是只有皇祖母还能压制一二了。”
在这一次大刀阔斧的清冗风波里,邓家算得上是首当其冲,承恩公世子的官职被革,更有不少没甚才干的子侄是褫夺到底。
承恩公现在都气的跳脚,只恨在朝堂上吵不过裴介,让邓宣椒去劝说承恩公,是上赶着让她受气去吗?
虽然对邓宣椒没什么喜欢的心思,但她到底是景弘的结发夫妻,如今更是诞育了嫡子,一直知情识趣,也没必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君不见,自从清冗一事开始之后,邓宣椒很快便称病不起,回避了这一次的风波。
太皇太后伸手抚了抚景弘的额头,目光也慈爱温和了许多:“皇帝去忙吧。”
却是直接应下了这件事。
景弘转身离开慈安宫,方才脸上的孺慕已经消失殆尽,只余阴冷。
与此同时,棋心正在玉京城门外的馆驿之处,翘首以待消失了近乎一年半的人。
谢丹臣在民间游历了足一年半的时间,自知逾期太久也是心下戚然,办完了想做的事,一路快马加鞭从西南往玉京赶。
早在到达东平的时候,便通过馆驿给棋心递了信,言说自己六月初五定到玉京。
也是因为听棋心说了近来玉京里的变故,实在是急需他的归来。
只是在看到柳树下俏丽的身影,谢丹臣还是没忍住自己心底翻涌起来的情绪,眼圈微红,喉结轻滚,翻身下马便紧紧的拥住了面露欣喜的棋心,声音滞涩却含着浓浓的情谊:“我好想你。”
棋心让他去见众生,可他见众生,皆如见眼前人。
“我说,谢大文人,这边还杵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呢,你就直接忽视我,不合适吧?”叶卓君双手抄在胸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开了口。
他也是来给谢丹臣接风的人啊,他还给谢丹臣准备了洗尘宴呢!怎么见了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棋心颇有些讶然的从谢丹臣的怀里挣脱开来,一双美眸,满满都是不解。
从谢丹臣这一年半来写的诗来看,这人应当是改好了许多了,怎么才刚见面还是这么轻浮?
叶卓君还在跟前,谢丹臣也只能咽下了自己心口那千言万语,跟叶卓君打过招呼,便被叶卓君一路拉到了鼎飨楼:“你见色忘友,兄弟对你可没话说,这一桌席面就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的,来说个谢谢我听听。”
谢丹臣哭笑不得的推开他,颇觉在棋心跟前有些丢脸。
但是……
他不在玉京的这一年半里,叶卓君竟然跟棋心也有几次往来,如今二人关系瞧着倒比他亲近自然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