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单独翻出裴介的文章来,才有点咂摸出问题出在哪儿了。
第一场的四书文,算是此人稳定发挥,第二场五言六韵诗……棋心目光复杂了。
五言六韵诗考的是作诗,题目多取自经史典籍,内容一般是歌颂皇帝功德或儒家经典思想,主要还是考文学造诣和诗词功底。
乡试那一场考的是颂圣,一路备受皇恩的裴介自身感触颇深,写的真情实感,但这一场会试却是考了了左相谢致远年轻时的诗句。
谢致远也算是大昭颇有名气的文人了,就是平日里比较低调,他的诗作,还是早年诗作,世家圈子里的人心里头门清,而且谢致远官居左相,也是不少人常说来吹捧的。
但裴介又哪来的途径了解这些?
五言六韵诗答的中规中矩,在一众早有研究的世家子跟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也就是最后一场的策论成绩高,才给他把名次保到了一百五十名。
棋心稍微琢磨了一下,还是把裴介的策论卷子转呈到了景弘的跟前:“这张卷子,陛下还是看看吧。”
其实对于举人的试卷,景弘是根本没时间去看的,但是裴介先前考中解元,还是在他跟前挂上名的,景弘也有些在意,会试开考之前,景弘还琢磨着,要是这个裴介能再考下个会元来,殿试的时候不妨直接送他一场三元及第,好好给他出出风头,直接给人拉到身边。
然而拿下会元的是谢家的一个旁支子弟,景弘就有点点的失望了。
这是景弘担任主考官的第一场科举,上届科举,上上届恩科,景弘还在太皇太后的压力下跟朝臣博弈,最后定下来的三甲,景弘闭着眼都能想到他们是哪派哪家推上来的,自然也谈不上信任。
景弘想选出身简单,背后没有什么势力勾连的人,但景弘同样也清楚,这种人挺少能在科举中出头的。
裴介是个意外。
殿试的时候,景弘坐在龙椅之上,从自己先前跟棋心商议拟定的几个题目里抽了一个,是有关北边极寒,闹冻灾的事。
景弘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考生们有的紧张兮兮,冷汗直冒,有的提着笔,哆哆嗦嗦。
出身世家的一些人不少见惯了大场面,相对沉得住气,再就是一个裴介。
裴介从看到题目的那一刻起,就整个人都进入到了忘我的状态里,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便提笔刷刷列起了草稿来,他习惯是先列一下要点,把自己想到的都记下来,然后再下笔。
景弘的眼神落在了裴介的身上。
棋心看上的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有股子楞气,再仔细看看,裴介甚至是殿试的这一群人之中,比较年轻的一个了,景弘瞥了一眼他旁边那个出身张家,已经三十五了,感受到皇帝看过来的目光,笔下的字抖得像蚯蚓。
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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