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良的目光冷了下来。
棋心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放下了手里的腰带:“疏不间亲,今夜是我说错话了。”
褚玄良抓住了棋心的手,神色认真的跟她解释:“棋心,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你听我给你解释,行不行?”
棋心眼角有泪,她想甩开褚玄良的手,可却只有无力,顺从的被褚玄良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搂抱着她。
那厚毛的披风被裹在了棋心的身上,褚玄良抱起她回了自己的卧室。又拿了帕子给棋心擦着眼泪:“棋心,我还从来没有跟你讲过我的义父。”
棋心伏在他的怀里,可心却已经凉了。
梁王以感情来诱使宫女给他传递信息,褚玄良是帮凶。
“义父如今已经年近半百,可二十年前,义父本来便风光无限,只因为先帝要义父为他做事,大大的得罪了太皇太后,皇命不可违,太皇太后与先帝的不和,到头来却全让义父一人承担了。”
“义父被冷待了这么多年,连荣儿,也只能被迫做一个闲散荒唐的宗室纨绔,可荣儿原本也是弓马娴熟,出口成章的文武双全之人。”
“后来或许是太皇太后终于对义父放下了心,召他进京,托付以国务,可义父仍旧是惶惶不可终日,他是在做出格的事情,可他也只是为了自保。况且,他只是需要那些宫女们给他传递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也不会真的危及到她们的性命。”
棋心无声的咧了一下嘴,在褚玄良看不到的地方,满满都是嘲弄,那些宫女们真的知道什么消息是重要的,危及性命的吗?
褚玄良并非不知道梁王如此行事,既辜负了那些真心待梁王的宫女,又颇为出格,可是……与梁王和景荣一同生活的这近十年里,他已经真心实意的视他们为家人。
而那些痴心错付的宫女,他也有尽力去安抚照顾她们在宫外的家人。
尽管,并非梁王的要求。
“……”棋心对此无话可说。
次日白天,褚玄良又被叫走去给梁王做事,裴朝卿不久便出现在了这座别院里。
“能拿到详细的宫女名单吗?”裴朝卿问道。
棋心犹豫了一下:“别院的柴房里有一些宫女们赠给梁王的手作,通过使用的材料和绣法可以反推一下。”
只是必然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查了。
裴朝卿“嗯”了一声,棋心能干的超乎他的意料,从先前相对单纯对她能力的欣赏,到现在生出些许微妙的警惕心。
这一场泄密人员的反查中,险些犯下错误的是他,敏锐发觉的却是棋心。
而再多的人力物力,涉及到皇帝本人的安危了,自然也是要做的周周全全,今日或许她们只是传递一些梁王询问的情报,明日万一梁王指使几个被哄傻了的给景弘下个毒什么的……
皇帝肯定是更喜欢活着。
衣袖之下,棋心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棋心有一件事,想要问一下裴大人,这些宫女会有什么下场?”
裴朝卿漫不经心道:“自然是都杀了,那可是窥伺帝踪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