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过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带着鼻音地说:“江总,苏小姐她真得死了。”
令苏虞没有想到的是,男人根本不相信,说:“苏虞,你开玩笑是吧,你给我出来,我不准你死。”
“要死都得是我必须死在你前面。”
苏虞:“……”不是,我都死了,你还要挣个第一第二吗?
下一秒,江砚抱着她的骨灰盒,像是抱着最珍贵的东西,摇摇晃晃又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苏虞没有跟上去,只是怔怔地回味着刚才江砚癫狂的模样。
过了几天,她头七过了。
她坟前可热闹了。
这会,她坟前除了江砚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这两个人分别被绑了起来。
除了设计让她死外的陆淮安,还有假死的苏阮阮。
尽管陆淮安被绑了起来,他第一时间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怔怔地问:“阮阮,你没死?”
苏虞连忙点头。
对啊,她没死,你冤枉我了!
所有人都错怪她了。
可惜她爸妈和弟弟没来。
不过,只要苏阮阮解释了,她也能沉冤得雪了。
只是没想到,苏阮阮却红着眼圈,哽咽道:“陆淮安,都是苏虞把我关起来了,把我关到了精神病院。”
苏虞:“?”
苏阮阮继续哭着说:“她觉得我抢了她的家人,还抢了你,她为了跟你结婚,就让我见不到你们……”
苏虞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苏阮阮颠倒黑白。
这个时候,江砚迈开腿,走到了两人面前。
男人颀长的身量在高定西服的勾勒下,带着十足的压迫感,然后弯腰靠近了陆淮安。
江砚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玩味道:“陆淮安,我忍痛割爱,让她嫁给你,你却制造意外害了她?”
陆淮安虽然惊讶江砚知道了一切,但他却冷笑一声完全不承认:“那是她自己从山上摔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就算你现在是首富又如何了,你暗恋了十几年的女人,不是早已经被我玩过了。”
说着,陆淮安觉得不解气,还冷笑道:“况且,是她倒贴追的我。”
苏虞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暗恋?
江砚属于人狠话不多,在陆淮安这么说,他并未给出任何回应。
只是站起身,朝四周等待的一些人说:“不说实话?动手。”
然后助理以及下属等人拎着汽油往陆淮安和苏阮阮身上浇着。
陆淮安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终于开始恐慌了,“江砚,我承认是我把苏虞推下山的,就是为了给阮阮报仇,现在阮阮没死,我求你放过她……”
苏阮阮浑身发抖,吓得眼泪一直掉。
难闻的汽油味弥漫四周。
闻言,男人的声音嘶哑,眼尾也越来越红:“1904米海拔,苏虞那么怕疼,不知道她……疼不疼?”
苏虞喃喃地说:“我不疼的。”
大脑处于保护意识,再加上海拔过高肾上腺飙升,她已经在跌落地面前失去了生命体征。
陆淮安看着男人手上的打火机,吞了吞口水,说:“她是不会回来,但你这样,你也活不了了。”
江砚眼底一片死寂,下一秒却是点燃打火机,然后掏出一根烟点上。
然后,男人玩味一笑:“让你死在苏虞的坟前,我只怕脏了她的轮回路。”
苏虞怔怔地看着男人修长手指间的猩红,烟雾缭绕。
她想:江砚你居然背着我学会抽烟了,终于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
江砚的手下给苏阮阮和陆淮安解绑,两人落荒而逃。
但很快,江砚的金牌律师团队将陆淮安和苏阮阮一起告上了法庭。
江砚绑了这两人也是逼陆淮安说出真相,拿着录音笔,以及后续陆淮安自己供认不讳,被判处死刑。
还有苏阮阮以栽赃陷害入狱。
苏虞看到了这些,落下了眼泪,她想这也许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江砚,谢谢你,也请你以后一定要幸福,好人一生平安……
只是在苏虞刚祝福完后,就看到这位好人身穿新郎的一身白西服在自己坟前跪下。
苏虞一惊。
然后,眼睁睁看着江砚眼尾猩红,抱着她的骨灰盒,目光落在石碑上的照片说:“苏虞,带上我吧,你别丢下我……”
紧接着,江砚拿出刀子,丝毫犹豫也没有地割了手腕的大动脉,像是释怀一样,唇角含笑地闭上眼睛。
看到这一幕,苏虞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她心脏疼地压抑着声音说:“江砚,你不准死,而且我答应你……等你死了,我绝对不刨你的坟……”
下一秒,苏虞耳边传来一道在成熟和少年之间的声线:“苏虞,不就是我这次考试比你高两分吗?你有必要咒我死?”
苏虞一愣,猛地掀开眼皮,映入眼帘地便是身穿高中校服的十七岁江砚。
十七岁的江砚比二十七的江砚少了份稳重,多了份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