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商量，那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掌柜的有些不敢看林寒，虽然这家伙看上去人畜无害。
这是小蓬莱，最不喜欢妖族的小蓬莱，按道理这种妖族走进这里，就会引来无数人关注。
但是并没有，只有怯生生不敢走进店门的散客。
能走到这一步的掌柜，自然也不是蠢人，只是他有点不确定，是挣扎一下被杀死，还是就这么直接接受。
说什么借不借的，抢走的东西那有还过来的？
林寒并不着急，如果这个掌柜不同意吗，他可要用些别的办法了，比如把这个人捆起来。
忽然，掌柜的站起身，他深深看了一眼夜明珠，然后扭头看了看柜台。
柜台的伙计一路小跑过来。
还没等站稳，富掌柜一巴掌抽在伙计脸上：“谁让你把夜明珠扔了，去，捡回来！”
伙计一脸迷茫，不过他反应很快，立马把门口的夜明珠捡回来。
说起来，这个钱庄门口也有护卫，在贵客离开之前，这东西怎么扔出去的，就怎么在门口。
伙计捡回夜明珠，并不交给掌柜或者林寒，而是匆忙从后面伙同几名伙计，搬回来一只箱子。
箱子有好几层，每一层都有丝绒的层板。
他们一颗颗将夜明珠摆放在上面，无声无息，速度极快。
“掌柜的，我看这几位手脚也很是麻利，要不让他们留下来帮帮我们？”
林寒看得明白，这是掌柜妥协了，他一颗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真的要大开杀戒，他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这些人，都是普通人。
富掌柜脸上满是笑意：“让贵客见笑了，实在是失礼，不知道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
“没啥，就是收钱，越多越好，越碎越好！”
林寒并不打算瞒着这个掌柜，将之前定好的方法和盘托出。
掌柜本来笑眯眯的脸上忽然满是凝重，他看向林寒的眼神都有点不对。
“林公子，我确定一下，你要这些金银没有用处吧？”
林寒点了点头：“是啊，我们都是妖怪，要钱有啥用？”
“那就好，那就好！”富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若是有人仿照林公子的办法，将周期略微延长一点！”
“第一个月不给利息，第二个月给一成利息，第三个月再给一成利息，以此类推，不设置上限，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拿到这些人半数的财富！”
“可这不是开钱庄，而是骗！”
这个掌柜脑袋挺灵活，林寒笑了笑：“富掌柜不要担心，我们就是怕给不起利息，才要来借钱！”
对于这话，富掌柜是信的，就像林寒刚才说的，他们都是妖怪，要钱也没有用。
可是这个方法是从富源钱庄出去的，即便是过些日子，林寒将钱庄还给自己，自己这边也给不了这么高的利息。
到时候，恐怕钱庄的招牌得一落千丈。
不过，掌柜迅速控制住自己，脸上恢复笑容。
稳住对面这两位，才能保住小命。
和之前商场上争勇斗狠不一样，那些大都七分忽悠，两分吓唬，还有最后的一分叫算了。
至于真动手，那是万中无一。
可眼前这俩不一样，他们不仅敢动手，还敢杀人！
没想到，林寒也没想到，关于他提出来的要求，富掌柜全部同意。
甚至，还愿意在周边宣传他的新方法，这可让林寒高兴坏了。
有这个大掌柜，自己这边最少能快上好几天。
不得不说，富源钱庄还是很厉害的，当天就清点好银子和黄金，并且将所有告知书做好。
第二天，一大早，刚一开门，门口就挤满了人。
在掌柜重复了这件事的时效性之后，第一笔业务没用多久就正式成交，虽然只有三吊铜板，但还是让林寒高兴的几乎跳起来。
掌柜的看到这么多人来，也是满脸笑容，他昨天在充分听完林寒的意思之后，在林寒的条件上加了两条。
第一条，不收十两以上整块银子。
第二条，新铸银子不收！
可即便有这两条限制，刚到下午，就连富源街道上都排满了人。
林寒打发云儿和余芊芊去数钱之后，就离开富源钱庄。
没走太远，就在茶馆歇脚。这事有点出格，他也担心有意外。
今天尹月没来，只有老龟陪着林寒。
老龟看到钱庄的盛况，更是高兴的几乎站起来。
林寒倒是高兴不起来，他从怀中摸出那个雕像，雕像一离开衣袖，就恢复本来的样子。
黑色的丝线在空中飘动，像是在捕捉空气中的异常。
这些天林寒也和这个雕像有了点默契，他刚刚抬起手，雕像就慌忙缩回丝线。
“老龟，你说这玩意怎么化成一个人啊？”
老龟本来忙着看钱庄，此刻被林寒打断，也是满脸不情愿。
他一回头就看到这个奇怪的雕像，这个雕像更让他觉得难受，太丑了！
想了想他才开口：“不知道，要不放到炼器炉中烧一烧？”
“好主意！”林寒大声赞同，顺便给自己加上一杯茶。
雕像听到他们说话，更听清楚老龟的好主意，他一个轱辘，险些没站起来。
“林大人，不用这么麻烦，我本就是通灵石加上灵石，以及怨气做成的，承载的无非是那谁一道神念。”
“前不久，那谁已经断开了神念，我只要持续吃怨念和灵力，早晚可以化形成功！”
雕像不敢说岛主，但他还是说出来重要信息，就好比，岛主已经断开了和他的联系。
这么说来，这个雕像，就是个雕像？
“多少年化形？岛主没说多少时间，但是我觉得他没什么耐心，尤其是他都快被那些怨念吞噬了！”林寒问了一句。
“不知道！”雕像安静了一点，说话都没什么自信：“我记得我是用了一百三十六年，才意识到我是我，是活的！”
林寒一阵沉默，随即继续开口：
“听说周围有一条大鱼，很是凶残，过往的任何船只，惹到他，都只有死路一条，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那条大鱼有鲲的血脉，是无妄海龙宫的妖怪，莫说是寻常人和船，就是同为龙宫的水族都会畏惧他几分！”
“而且，这条鱼最是记仇，他曾经在碎星岛那里等一个人复仇，等了整整七十二年。”
听完雕像的话，林寒心里忽然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