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依旧。
但是对海面的鱼全无作用。
他们就静静呆在那里，所有风浪就不敢近身。
林寒摩挲着手中的照影剑，心中并不着急！
毕竟，自己在这里多拖延一份，船那边就安全一些。
本来以为这条鱼会腾空而起，现在看来他好像不会。
这就简单了！
可惜了，直接逃跑肯定不行，即便这货只是拍出来一颗水珠，也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
他的妖力和脚下的大海一样，看不到边，略一接触，就能感觉到浩瀚无垠。
刚才的风雨，纯粹是这货用妖力搅和出来的。
真难想象，要是他自己一巴掌拍在自己上，哪怕是自己再厉害，可能也没了。
两刻钟!
林寒感觉自己的鬓角在流汗，脚下的大鱼还是没有太多动作。
也没有攻击，也没有溜走。
随着妖力的减弱，周围的风雨慢慢消失，一轮明月，重新回到天空。
天晴了！
既然如此，林寒试探的走出来一步。
忽然，脚下鱼有了动作。
一道海水突然立在林寒身前，片刻才返回大海。
不让走？
又不说话？
这种事真是难办！
突然，林寒眯起眼睛，他看向黑夜深处。
那里有妖力流动，还隐隐有破空之声。
呼吸之间，黑暗中的东西飞速接近，林寒定睛一看，是一只奇怪的飞鸟。
它有着整齐的白羽毛，两条长腿却是黑色。
林寒心下有些紧张！
水鸟一直是鱼的天敌。
更何况这不是一般的水鸟，而是一只鸟妖。
看到林寒，水鸟也减缓了速度，它慢悠悠停在林寒不远处的云朵上，朝下叫了几声。
声音不太好听，在深夜尤其是有些凄厉。
不过，林寒不觉得它是大鱼找的帮手，毕竟对于大鱼来说，他对付自己就够了。
轻轻松松。
那条小个的鱼，明明鱼妖都不是，可还是能轻易摧毁小船。
“喂，那个长得像人的鱼？”水鸟忽然扭头。
林寒仔细打量一下四周。
“别看了，就是你！”
“老爷子要和你谈谈，你叫什么名字？”
林寒下意识抬起头，她先是看一眼大鱼，随后看了看眼前的水鸟。
这条鱼果然不简单，居然还知道找个翻译，了不得。
“林寒！谈什么？”林寒声音平稳，眼神里满是冷漠。
这么久，船早已窜的找不见，现在林寒可是无所畏惧。
大不了，就逃跑呗。
自己一条鱼，还能在海里跑不过其他鱼不成？
“林寒？”水鸟重复了一下：“水族居然和人族的名字差不多啊，你该不会是奸细吧？”
林寒白了他一眼：“你家老爷要谈些什么？”
“哼！”
水鸟冷哼一声：“老爷子说了，你打伤了少公子，还试图诱拐少公子！”
“你可知罪？”
林寒眼中飘过一丝冷漠：“咱们妖族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何来的罪？”
这个说法，明显让水鸟一愣，紧接着它朝下面的鱼叫了几声。
片刻之后，水鸟才继续开口：“老爷子说了，弱肉强食说得好，不知道你是弱肉该是如何？”
“不一样！”林寒摇了摇头，月光下露出两排大白牙。
“我跑得快啊！”
“嗯？”水鸟眼中有些不解。
“你家老爷子打算做什么不妨直说，若是谈不拢，大家直接动手就是。”
“人族才会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咱们妖族大可不必！”
林寒从海水中抓出一道水柱，妖力操纵，它围着林寒飞舞。
“哼！什么时候轮到你讨价还价了？”
水鸟一声冷哼。
“我说，你听着...”
话音未落，水鸟忽然不敢开口。
他和林寒之间的距离似乎被剪去一样，那把薄若蝉翼的剑此刻就在他咽喉，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剑身上得到寒意。
“我说了，咱们妖族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要不你简单点，要不我现在就砍死你，再和你家老爷子掰掰手腕。”
“不知是否可行？”
林寒声音平稳，他开口后，就收回照影剑。
水鸟先是摸了摸自己喉咙，然后难以置信抬起头。
“你...”刚开口一个字，他硬生生有把剩下话咽了回去。
这么多年，跟随老爷子拜访这么多人和妖怪。
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粗鲁的人。
可他居然还是来真的！
水鸟不敢有丝毫多余动作：“老爷子说，你的罪该死十八回，但是如果你愿意交出呼风唤雨的法门，就有救。”
“甚至还可以得到一件水族的法宝。”
“当然，你还得拔出少公子身上的箭矢。”
林寒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远方。
深夜就是这点不好，判断不了时间，只是凭借感觉，知道已经过很久。
四周都是海水，哗啦啦的海水陪着风，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天明。
看到林寒不开口，水鸟尴尬的摇了摇头：“林公子，你在看什么？”
“哦，我在看那条船走多远了！”林寒没有掩饰。
“刚才的交易？”
“我就当你们放了两个屁，我以为只有人才会这么虚伪，你们家老爷子不会是妖族的奸细吧？”林寒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想要就来抢，抢到自然是他的，这种靠骗的妖怪不多见。”
“还有你个水鸟，为什么要听一条鱼的话？”
水鸟听到这些话，就飞速后退，刚才已经拉开距离，此刻更远。
它堪堪稳住身形，张口朝下面叫了几声。
这次用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久，不知道他添油加醋说了什么。
林寒忽然发现，四周的云变得很低，几乎挨到水面。
于此同时水面也在沸腾，翻滚的海水中，一颗颗水珠如同珍珠在纱网上滚动。
开始的水珠有人头大小，每一次滚动都会缩小几分。
片刻时间，已经变得只有葡萄大小。
妖力凝聚！
越小越是难以躲闪，同时里面的妖力越是强大。
避不开了！
林寒所有方向都被这些明珠覆盖！
不见大鱼有什么动作，这些明珠忽然起飞，飞向林寒。
看似慢悠悠的水珠，实则速度极快，几乎一个眨眼，他们就击穿了林寒。
不对！
林寒没在他那里！
水鸟瞪大眼睛，刚才那一刹那林寒消失了，就像刚才的一剑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他费力去摸自己喉咙，只摸到一掌鲜血。
他似乎能听到林寒的笑声，只是再也看不到林寒的痕迹。
大鱼同样瞪大眼睛，他没看到林寒是如何离开的，也没看到林寒怎么挥出来的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