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
妖力！
都不是！
这是河神的力量，也是蛟龙的力量。
天地之力的一丝，就让林寒喘不过气来。
暗中那人明明没有太大动作，可林寒他们，莫说是还手了，就是逃跑也做不到。
只能等死！
憋屈！
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呢！
不过话说回来，跟着那群脑子缺根弦的人死在战场上，也没好到哪去。
林寒松开余芊芊和李婉琳，身边照影剑夺鞘而出。
凌冽的气势和雕花的粉色小船格格不入。
忽然，那青色的手掌距离大船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前后两只都是。
一个白衣青年不知何时上了船，他眼神温和，看着林寒。
“林师兄，好久不见！”
“咳咳，赤尾，你先下去吧！”
“是！”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林寒忽然感觉周围一个轻松。
眼前的人是尹月，但是和上次的尹月似乎不太一样。
明明只是几个月时间，可尹月之前的温和与耐心似乎都减退不少。
他看着雾气消散的速度，眼神深处闪过好几次焦急。
“林师兄打算去哪里？”
眼见雾气散去，整艘船也平稳在水面前进，尹月不急不慢开口。
随着他开口，有几个人跃上船只。
一个是当初劈开九幽潭的刀客，另一个人林寒没有见过。
他们二人没有开口，只是一左一右护在尹月身后。
“尹公子，我打算去大商，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知道怎么去的人？”
林寒毫不犹豫，就直接了当说出所有事情。
尹月眼中没有一点诧异，他只是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有一人就重新返回江水中。
紧接着，他看了看李婉琳几人。
随后，一团水汽，自然而然隔开尹月与众人。
“林师兄，听说你还在大周那边？”
“莫怪师弟啰嗦，最近的大周不太平稳，切莫越陷越深。”
“若是林师兄不嫌弃，蛟龙宫还有宫殿一万八千间，任师兄挑选！”
林寒笑了笑，这个尹月虽然不可靠，但是这些话却都是实话。
“尹公子，这可能是我的入世之劫，避是避不开了。”
“好！”尹月开口极快：“师兄打算去大商，师弟这边有一位恰好走过这些路，她将带着师兄前去。”
林寒略微皱了皱眉头，之前的尹月不会打断别人说话，他一定会等到对方不说话，才会开口。
“麻烦尹师弟！”
尹月忽然摇了摇头：“不麻烦，师兄你已经发现了，我好像遇到了一些问题！”
“最可怕的是，这个问题在我心中，我一直认为他不是问题，如果不是恰好遇到师兄在这里，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想明白。”
“我读过很多书，知道很多道理，一般凡间的秀才举子都没法和我比！”
“这些圣人的书籍，之前也能帮助我约束我体内的妖力，有些妖力，根本不是我可以驾驭的。”
“之前在师兄哪里，得师兄赐法，其实我第二次还去过一次，找寻下一卷的功法。”
“可现在看来，我没有得到下一卷功法是对的!”
“我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太对，似乎很容易着急和生气，尤其是听其他人说话的时候！”
尹月脸上浮现一抹纠结。
“当初追随我的侍女，有一大半都伤在我手下，我好像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一度怀疑是功法的问题，可柳河那位告诉我，和功法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
“我越是着急，妖力就越难驾驭，师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林寒听的有点傻眼，这条蛟龙有啥问题吗？
没听明白啊。
驾驭不了自己的妖力？
还是驾驭不了自己的脾气？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一条小鱼妖可以知道的。
“师兄，你说人间也有这么多糟心的事吗？”尹月有点发愁，他看了一眼远方。
“咳咳，人间糟心事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林寒眼珠一转。
“人间的凡人，生老病死，四个字就是一辈子。”
“你知道大周的情况，你知道大周要打仗，可你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就像这条赤江一样，每年都有许多鱼儿小虾被卷入海水中，它们悄无声迹的就死亡。”
“对于你我，看它们只是看一条溺死的鱼，对于它们来说，这也是他们一辈子。”
“什么糟心事？被海水冲到大海里算是吗？”
“如果你真的迷茫，还不如跟我走一趟大商，去看看凡人是怎么活的！”
沉默。
尹月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还是重新走上船的侍女，才打破了沉默。
这个侍女林寒见过。
她脸上没有之前的喜悦，只有一抹疲惫隐藏在眼眸深处。
“林公子，我去过大商，不知道由我来指路可好？”
林寒扭头看向尹月，侍女虽然是问询与林寒，目光却在尹月身上。
尹月沉默一下，整个船的气氛都压抑下来，周围的符文似乎都失去力量，它宛如陷入泥潭，不能前进半分。
林寒看了看远方开口：“说起来，我去大商在许多人看来，就是一场背叛，一场逃离。”
“可能只有我知道，打赢这场仗的根本，没在上面，只在我身上。”
“如果他那些民众出了问题，即便是云城赢了，也只是孤家寡人而已。”
尹月看了看周围。
“好！师兄，我就陪师兄走一趟大商！”
话语掷地有声，似乎是为了呼应这句话，大船一瞬间轻快起来。
“不过师兄，我还有点事，你先出发，我将追赶你们！”
“走一趟人间这种事，怎么也得和家里说一下，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尹月难得挤出来一些笑容。
“这是自然，师弟请自便！”
林寒心中乐开了花，无妄海危险？
再危险又如何？
没听说过有可以困住蛟龙的水，也没听说有为难蛟龙的水族！
哪怕是真龙，都不愿意轻易招惹蛟龙。
顺风顺水啊！
林寒心情大好，尤其是看到尹月离开之后，他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朵上。
看的余芊芊都有点害怕，还是李婉琳伸手把他脸拉回来的。
唯独不太好的是区本静，从尹月上船他就不对劲，尤其是她好几次都盯着尹月看了好久。
这种眼神林寒很熟悉，不是暗恋，就是仇敌！
那么，该是哪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