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真能折腾，这不是破坏自己的音乐大计吗？
林寒迅速起身，几步就走到洞口。
老龟离李寒烟很近，它有些急切的盯着林寒。
林寒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完全僵住。
什么？
灵力漩涡不见了！
那么澎湃的灵力去哪了？
忍住四下扭头的冲动，林寒将目光投向老龟。
老龟几只爪子分别在地上扒拉几下，最后后面的爪子在地上扒拉出来一点金色。
随着老龟用力，小金的身影显露出来。
“你说小金怎么了？”林寒皱了皱眉头。
“额，这个这个。”老龟嗫嚅几句，最后他一跺脚开口：“小金他吃多了！”
“吃多了？”
林寒眼睛一转，他脸色大变。
“你是说李寒烟的灵力漩涡被它吃了？”老龟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我勒个去！
林寒盯着小金，小金又往石头里钻了钻。
小金不会说话，最后还是没法子躲的老龟说出来实情。
就是老龟觉得灵力越少越好控制，如果小金能完全把外圈这层灵力吃了，说不定李寒烟就醒了。
李寒烟如果能醒了，肯定能绑上大忙
毕竟，林寒是个连琉璃的璃都不会写的假秀才，指望他来一首乐曲，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他向小金表达了要求之后，小金高兴的上蹿下跳，它若是会说话，一定会拍着胸口保证绝无问题。
结果，小金进入这个灵力漩涡没多大一会，这个灵力漩涡就消失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老龟才发现情况有异常，招来林寒。
小金见机不对，溜得倒是挺快。
怎么办？
一人一龟一虫，大眼瞪小眼。
这是李寒烟一身道行根本所在，稍微有一点点偏差，就会撕裂李寒烟。
当时林寒也是小心再小心，才算是控制住灵力漩涡。
现在彻底不见了，这怎么办？
林寒有点不敢抬头，李寒烟这一身修为相当于彻底废掉，再无修补的可能。
这姑娘赌性大，小金做事也彻底。
现在能支撑她的，可能只有筋脉里残余的灵力。
离开了金丹的灵力，只会是无本之源。
林寒勉强抬起头，李寒烟已经有了十足的变化。
她乌黑顺直的长发，此刻仿佛被银色侵袭，刹那间变得银白。
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更是几乎凝结寒霜。
冰系灵根的反噬。
本来已经壮大的灵根，断不是丢了十之八九修为的身体可以承担，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这股力量会侵袭全身，直到心脏也被冰封。
而且，这个过程并不慢。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的九叶灵芝也失去作用，毕竟这股力量现在对于她来说也是负担。
好似一个全身漏水的瓷娃娃，哪怕是倒进去一捧水，也会导致瓷娃娃瞬间炸裂。
忽然，李寒烟睁开眼睛，她冰冷的眸子不带丝毫感情。
“这是哪儿？”
她开口道，冰冷的声音中，却多了一丝柔弱。
“无回山，你感觉怎么样？”林寒立马回答。
他的妖力天生和修仙者的灵力相对，之前探查李寒烟的情况，已经是他可以做到的极限。
如果将妖力注入李寒烟体内，李寒烟只会死的更快。
“无回山，真是个好地方，看来我是回不去了！”
李寒烟将一只手举到面前，手上的寒意林寒都感觉得到。
“别瞎说，总会有办法的。”
林寒开口的时候，小金也从土里钻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向李寒烟叩头示意。
李寒烟摇了摇头：“和你没关系，即便没有你们，那个方案最终还是成功不了。”
“只是有点可惜...”李寒烟声音很低，林寒甚至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他们一人一龟一虫，现在整整齐齐在李寒烟面前排成一排，头几乎要低到地面上。
李寒烟的气息分外微弱，更加可怕的是，林寒现在束手无测。
如同一方烛台，有人取走了烛台的蜡烛。
虽然火焰并没有瞬间消失，但在蜡烛遗失那一刻，这盏烛台就已经灭了。
烛台灭了不过换一根蜡烛就可以，点一朵火苗的事。
人如果去了，却再也没有返回的机会。
即便是李寒烟说得对，林寒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小金是他的宠物！
忽然，林寒腰间长剑夺鞘而出，名为照影的长剑在黑暗中看不出剑身的痕迹。
本来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小乐，呲溜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寒烟银白的头发多了一些红色，而这抹红色正在飞速扩散。
刚刚已经熄灭的烛台似乎重新燃烧起来，而里面的蜡烛，似乎换了一根。
手中照影剑的锐气挑破黑暗，林寒眼中流露一些迷茫。
李寒烟咯咯一笑，将胸口递到剑下：“小公子，刺下来吧，我倒看看你的剑有多快？”
“你是谁？”林寒手中长剑几乎碰到李寒烟。
“你愿意我是谁，我就是谁，不过他们一般叫我恐，惶恐的恐。”
李寒烟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无比诡异。
惶恐惶恐，这个和外面那个是一伙的。
脱困了！
小乐口中的大魔头！
林寒握紧照影。
“这个小姑娘不错，天生冰灵体，但是我不太喜欢，你说我要不要给她打上一点记号。”
“比如说，这样？”
说话间，恐操纵李寒烟的手划过脸庞，本来素净的脸庞，突然多出来一道血色。
恐好似没有感觉，她手指点了点血迹，随后在眉心按了一个红点。
“不知道多久，我终于脱困了，为了感谢你们，我可以让你们选择自己的死法，就从你先来吧。”
恐不急不慢开口，李寒烟的脸上被她画的满是血迹。
一股无名火在林寒心头燃烧！
可他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毕竟这是李寒烟的身体，他不能真的出手。
哼！
李寒烟敢赌，林寒也敢。
只是一个眼神，老龟就理解一切，它身边剑腾空而起。
几乎是同时，林寒一手将李寒烟的手抓在手中，与之相对，汹涌的妖力涌进李寒烟体内。
恐咯咯的笑个不停：“小公子，你要杀我，用剑多好？”
林寒不为所动，刹那间，他的精神就无声无息进入李寒烟识海。
这是通灵之术，妖族基本都会。
有些小妖怪，甚至还要用这个能力去向凡夫俗子讨封。
林寒不需要讨封，他也不是小妖怪。
他是九幽潭大鱼妖。
似乎是一转眼，也似乎是一万年那么久，林寒眼前满是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