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途中,他经过一处早市的预备摊点,一位卖烤红薯的老人朝他摆摆手,笑着喊道:“小林,今天也赶觉醒去啊?加油啊!我家孙子说,要是你真觉醒了,他就来拜你为师。”
林北笑了笑,点头致意:“谢谢张爷,改天我请你孙子喝豆浆。”
“你小子光嘴甜。”老人乐呵呵地摇头,“不过我信你。”
这一段路上,不止一位街坊跟他打招呼。林北的父亲早些年收破烂出了名,人却憨厚老实,从小他就在这片灰区长大,虽然穷,但没得罪过谁。
只是,在这个“武者为尊”的时代,温良不过是一张能随时被撕烂的纸。
到了天海学院门口时,林北的背心已经被汗浸透了。
大门口排着数百名考生。
他们穿着统一的测试服,背后印着各自的高中编号与姓名,一律面色紧张,眼神里却都燃着期待。
而林北站在人群最后方,一句话也没说。
三年前的失败还历历在目。
他记得第一次站上觉醒台时,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直到机器上浮现出一行红字——“觉醒失败,灵魂共鸣指数:0.00”。
那一刻,他听见后台老师的叹气,也听见自己心跳骤停的声音。
“你就是林北?”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北转头,看见一个人站在他面前——男生,皮肤白净,眼角略带傲气,制服整洁笔挺,胸口的名牌上写着:“林涛·六中·天选班”。
林北点头:“是我。”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林涛笑了笑,露出整齐的白牙,“毕竟你去年也来了,前年也来了。每年都失败,今年怎么,还不死心?”
林北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涛继续笑:“不过也对,你爸不是说过‘人要脸,树要皮’,你家都穷成那样了,脸应该是早不要了吧?”
旁边几个学生哄笑起来。
林北的指尖微微一颤,但依旧没有回应。
他不是不会还嘴,他只是太累了。
像林涛这种人,永远不会懂“失败三年依然站在这里”是种什么感觉。
也许在他们眼里,他是笑话,是一个三年都点不亮魂力的“空壳”,是废物。
——但林北知道,他不是。
他低下头,从口袋里摸出那条已经磨损得发黑的项链,轻轻攥在手中。
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
这不是紧张。
而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燥热感,从胸腔一路蔓延到手臂、脊背,再往上,涌向后颈。
他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脑中有些发涨。
“别怕。”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不是空壳。”
“你只是被锁住了。”
林北猛地抬头,看向天海学院那座巨大的觉醒塔。
今天,也许真的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