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取代,用?你的名字,命名新的天地。”
“无需再以?父之名,无需再承母之愿,无需再遭爱人背叛,告诉他们,是你抢走了神明的力量,是你建立了高塔,是你冲破云天,占据了最高的位置。你可以?自由,可以?不被束缚,我们,都会?永远自由!”
说到激动之处,厄者魁首现出了形体,它比其他厄者都健壮几分,但它没有头部,肩膀以?上都被平滑地切掉了。
这是千年前被战神斩去的,厄者虽不死不灭,却无法重生,被砍掉的肢体也永远无法复原。
鹤卿愤怒地说:“丑陋的厄鬼,离开她?的身体!”
“这具身体从很早之前开始,就是我的了,那个时候,她?还天真地认为?,她?可以?屏蔽我,其实我早就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从我得到这具躯壳开始,你们就败了。”
“小?离,醒醒啊!”
砚离好像终于有了反应,她?那只没拿剑的手缓缓伸向鹤卿的脸。
“阿辞。”
“杀了我……求你了。”
砚离拨开厄流,将鹤卿抱在?怀里,月泽猛烈地撞击着困住她的法术剑,剑身环绕的暗绿色火焰让她的经脉酸痛。
“砚离!放开她?!”
鹤卿抓住砚离的手,恳求道:“小?离,杀了我,让这一切结束。”
砚离的双眼赤红,时而?咧嘴大笑,时而?面容抽搐,握剑的手颤抖不止,不难看出,她?体内的两个意识正在?互相抗衡挤兑。
“杀了……你?”
“对,杀了我,快想?起你的愿望,你说过要让竭泽永远消失啊!”
“我的……愿望。”
听到这句话,砚离右眼的红色淡去了,似乎恢复了本心。
她?退后了一些,拿着银浪在?鹤卿胸前比划,两下便?挑开了她?的衣衫。
锋利的剑顺着青色纹路与血管,来到了她?的脸颊,平滑的剑面粗暴地蹭过那里的肌肤。
半晌,她?开口了。
“对不起,阿辞,我做不到,就像你无法做到杀死她?。上一次,我没能选择你,这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会?再为?了任何事牺牲你。”
鹤卿的表情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绝望地发现,就算唤回了砚离的心智,她?也不会?杀死自己。
“没错,就是这样,你不会?杀死她?,你做不到,我们的诅咒永远不会?消失,我们的诅咒,注定要回到天上去!”
砚离举起剑,直指苍穹,双眼完全被红与黑占据,看不到眼白。
“云上天宫,我们要去的地方。”她?用?无光的眼看着鹤卿,温柔地说:“我当然会?带着你,去往只有我们两个的永恒之地。”
竭泽以?前所未有的汹涌姿态爆发,再度吞没了整个空间。
月泽的身体一点点被竭泽淹没,白色火焰在?黑潮中熄灭,只余一闪微弱的银光。
不,还没有完全结束。
“牙商前辈,对不住了。”
鹤卿松开了手,她?手里的圆镜穿过层层触须,坠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镜光所及,时间静止。
在?镜墟形成的刹那,一团白色火焰穿过竭泽狂奔而?来,仿佛有巨大翅膀的阴影,正紧紧跟随着它的脚步。
黑潮的侵蚀戛然而?止,刺眼的白光过后,月泽从黑雾和火焰中脱身,她?快步来到镜墟边缘,看着地面散落的几块镜片。
这些碎片变成了透明的,而?且正在?自行?融合,缓慢复原,心有疑虑的她?透过模糊的镜波向内看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好。所有人听着,若是竭泽有增长的迹象,立刻撤出,不得耽误!”
说完这句话,她?也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镜墟内,身披雪绒的岁扑倒了砚离,踩碎四周作乱的厄者,压制她?体内钻出的厄流。
鹤卿借此脱身,她?无暇询问?岁的毛发如何恢复了洁白,就看到厄者正拼命撕扯它的身体。
“岁,我来帮你!”
地面突然震动,鹤卿脚下的地面豁开一条缺口,乾坤月镜的破损让裂隙更加不稳定,产生了成倍的浊气。
厄者的尖爪在?岁身上留下了几块血迹,这是它们粉身碎骨前最后的挣扎。
砚离拿起剑,抓住了岁那只刚恢复完整的冰角,对准它毛茸茸的后颈刺去。
“岁!小?心!”
鹤卿的喊叫让银浪一震,霎时偏离了方向,岁趁机猛撞砚离,把她?推回了裂隙边。
深渊中的厄者伸出无数黑色肢体,支撑并包围着砚离,她?再次站直,愤恨地盯着鹤卿。
银浪的确在?她?手中,但作为?银浪的主人,鹤卿同样能掌控这把宝剑。
厄者闪烁红斑的触须紧紧缠着砚离,像保护花心的重重花瓣,它们攀附在?剑的手上,却一点儿也不敢触碰剑刃。
它们终究是惧怕银浪的。
鹤卿心中了然,她?握紧拳头,手背上的碧波纹开始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