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别想走。”
烈焰纷飞,爆出更强的火星,火球在高空形成,发出橙红强光,庞然压向地面?,这股暴戾的火焰将月泽的手臂烫得现出了龙鳞。
对鱼乙而言这更加难熬,不出片刻,她的皮肤便呈现出严重的脱水症状,肖若聚气强行用木灵护着她,唇边很快就流出了鲜血。
“砚离,住手!你想杀了她们吗?”
“死活无所谓……我只要她的骨头。”
月泽恼怒不已,额角闪过?水波之光,仰头吐息,冰霜撞开了火球,砸在不远处的芦苇丛,发出一声爆裂巨响。
一把冰剑横到砚离眼前,她徒手抓住剑刃,烈焰在冰上烧出一个缺口。
她知道月泽的剑不在身边,讥讽道:“呵呵,这种虚假的剑,根本伤不了我!”
“那这个呢?”
霎时间,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如彗星划过?天空,砚离回身,肩膀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阿辞?”
见到来人,砚离先前的气势好像突然就消失了,表情也不再张狂,身后?的火轮慢慢隐去。
“砚离,你疯了吗?辟邪殿的事……我全都知道了,你简直丧心病狂,无可?救药,现在又想对肖师姐做什么!”
“你去过?辟邪殿了?”
“是啊,我全看到了,还阻止了你的好徒弟。”
“卿儿,辟邪殿怎么了?”
“那里……你完全想不到那里已经变成了什么……简直惨无人道,丧尽天良,她还要将妖修都变成异人,带去竭泽送死。”
“什么?”
“砚离,你要你亲口告诉我,辟邪殿的存在,当真?只是为了供养守夜人?”
砚离正视着鹤卿,说道:“没错,你应该还记得,辟邪殿就是我提出的建立的,为了我们的需要。”
“需要”这两个字听来刺耳,鹤卿压抑着怒火,继续问:“你答应过?的事呢?你说过?的世间的未来呢?”
砚离耸肩,“我正在朝那里走呢,也许,很快就会到了。”
“不,砚离,你只是又一次欺骗了我,欺骗了所有人。”
“你所看到的并不全面?,这些只是必须的牺牲,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人间,为了守护众生?。”
“你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我,这个天下早就不再是现在的样子了。”
“没错,如果不是你,千禾玉不会破损,春禾不会陷落,千秋和丹霞还在,天下当然不会是这个样子!你还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砚离听罢,痴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是呀,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砚离的错。你且不提是这条长虫撞断了晶海之柱,泄露了春禾的坐标。”
她先是看着月泽,然后?将狠厉的目光投向鱼乙。
“也不提她的父亲为得到人丹私渡我们过?江,又半途将我丢下洈水,更不知叔父们以你的性命相?逼,要我帮他们窃取千禾玉。”
最?后?,她注视着鹤卿的眼睛。
“这么多年,我又经历了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那个时候……只有我,只有我独自?一人,在绝望中死亡,又一次次醒来。”
砚离的表情渐渐崩坏,声音也越发沙哑,到最?后?,已不再像她的声音了。
“我所受之难,我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天下大义!别人或许不知,你们二人,又岂会不懂?”
鹤卿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好半天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行恶者都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月泽开口:“砂土门如是,血链教?亦然,你或许有苦衷,但你的做法?,早已背离道义。”
“我不求道,甚至可?以说,我早就弃道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次,我会成功的,因为我看到了真?实。”
火舌从砚离的衣裙下钻出,舔舐着地面?,爬到鹤卿脚边时,却变得温柔细腻。
“阿辞,相?信我,我真?的能纠正这一切,因为我找到了一个能彻底消灭竭泽的方式,解放人间。”她说着,表情明亮起来,用少女般的口吻问道:“所以,你会站在我这边吗?阿辞。”
鹤卿决绝地将剑插在地上,这就是她的回答,强风挡住了火苗,火焰却越烧越旺,力压而上。
“把辟邪殿变成那种样子,也是你所谓的方法?的一部分吗?”
“不,你不理?解,因你看不见,厄者的诅咒不会消失,但它可?以被?转移。厄者憎恨天司,憎恨天宫,只要帮厄者到达天宫,他们就再也不会染指人间。”
“你想将祸水引向天界?”
月泽听不下去了,反问道:“砚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天神不仁才将灾厄放到了人间,这本来就是天宫的罪孽,为能让人间再无灾厄,天宫就算是毁了又如何?”
“砚离,你可?知现在的仙界空荡荡,没有仙人各司其职,如果再被?厄者染指,这个世界的均衡,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