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法器的另一侧, 这里?也有处同?样的凸室,里?面传来些许动静, 她挪开上方盖板后,居然发现了两只妖怪。
“乌豆, 你快过来!这里?面也关着妖修,他们还活着。”
“是辟邪殿的阿花和臭黄,你们怎么样?”乌豆趴在上面往里?喊:“喂!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两只妖修木讷地站在那里?,乌豆把爪子放进窗口,想找找有没有门闩之类的东西,刚伸进去没多久,就被烫出了水泡。
“好强的法术!”
阿花和臭黄的下巴上荡着唾液混合着血液的水光,一直流到胸口,他们恐怕早就被这种尖锐的法术穿刺,痛到麻木。
“鹤师姐,你能把他们放出来吗?”
“这个解不开,同?样需要钥匙,而且……这个机关很古怪,得赶快让他们脱身。”
“那我们分头去找钥匙。”
房间的墙壁上贴着许多与妖怪有关的图片,解剖图,骨骼图例,鹤卿的目光依次扫过这些东西,桌上的厚簿册让她觉得眼熟。
她翻开一查看,里?面竟全是自己?的笔记,以及砚离做的批注。
这是她之前为辟邪殿整理的妖怪资料,亲手交给了砚离,如今却被她用在了这种地方。
“砚离……为什么……”
“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个房间,没上锁。”
鹤卿和乌豆循声赶去,只见?毛毛掀开了房内的黑布挂帘,浓厚的血腥味中,一只鹅妖躺在地上,颈戴木枷,翅膀被反绑。
他没有死,但此刻一定生不如死,它?的毛已经看不出是白的了,只有一根根带血的羽管。
“浮绿,这是浮绿!”
乌豆赶紧上去帮他松绑,拆掉枷锁,幸好捆绑他的只是普通的绳索,但浮绿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眼睛也紧闭着。
“喂,快醒醒!”
地上堆着被鲜血染红的血色晶体,还有靛青灯芯的模具,散落的配方表上写着显眼的红字批注。
“七成妖血加三成异血,经过试验,鹅妖融血效果最?佳,采纳使用。”鹤卿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很快便将?纸张捏成了一团,“是她的字迹。”
“你们居然用妖怪的血炼制灯芯,该死的人?类修士!”
毛毛亮出尖爪,愤怒地捣碎了脚边的空灯盏,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靛青灯……原来是这样做出来的。”
鹤卿露出一丝苦笑,为这里?发生的一切感到心痛,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辟邪殿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完全与初衷背道而驰。
辟邪殿不该是这样的,这一切,都不该是这样,所谓的人?与妖共处的世界,所谓的愿景,原来都是假的。
她曾拥有过的自豪,对?离门的爱,对?砚离的情?感,全都被彻底颠覆,完全陷入了冰冷冷的绝望。
一瞬间,所有法术都被解开了,像溶于水的颜料,化为脉流飞散而去。
捆绑妖怪的锁链瞬间断裂,笼门全都开启,妖修们不敢触碰铁网,畏惧着其中雷电,直到几?个胆大的走?出来,打?破了僵局。
墙柜里?的瓶瓶罐罐被冲击震倒,摔碎在地,饕餮后方一扇隐蔽的门也就此打?开。
毛毛弓起背部,警惕地看着黑洞洞的门框,“里?面有动静,我听到了。”
鹤卿提着剑跨过门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桌上摆放的东西,盛有内脏组织的容器,古怪的炼妖设备,一堆窄口瓶,还有各种剪子与切割刀。
背对?他们站着的小老头正在怒骂一个瘦弱的妖修:“快点,快给饕餮添燃料,炼制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延误了大人?的计划,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那个蜥蜴妖背着比他还高的竹筐,里?面装满了铁块,他颤巍巍地把铁块倒入熔炉,惯性却让他跌倒在地。
戈蓝狠狠踩了踩他的爪子,怒斥道:“真是个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
说罢,他亲自拿起铲子,费力地搅匀,他似乎听到了动静,刚回?头就被扑上来的毛毛抓了满脸。
“你们……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符文?防御都失效了吗?你是……鹤卿?”
戈蓝眉头一紧,似乎意识到事情?不妙,他迅速拉下一根操作杆。
整个熔炉呼呼大作,烧红的矿石映出火光,灵力流过地板,沿着沟壑越过墙面,进入了对?面的房间。
“他启动了什么东西?”乌豆问。
“糟了,快出去!”
见?鹤卿正在向外跑,戈蓝急忙又掰下另一个机关,房间大门瞬间闭合,一把沉重的锁扣落下,把他们反锁在了室内。
“你们就别走?了,留下来陪老夫吧!”
“你做了什么?快把门打?开。”
毛毛揪起戈蓝的衣襟,把他推到熔炉边威胁他的性命,这老头完全不打?算配合,只是仰着被抓花的脸大笑。
戈蓝偷偷垂下袖口,里?面飘出两张符咒,在他和毛毛的脚下围成一个发光的圈。
黑猫的爪子刚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