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舌头滑出了口腔。
“可恶!”
祁齿捂着手臂,腰腹直冒黑血,他口中念字,在周围制造出许多?张挺立的发光灵符。
三只?邪魔鼓翼降落,刀锋般的尖爪刨击地面,祁齿用爆裂的符文干掉了较小的一只?,剩余两只?又扑向了他。
砚离用火焰驱走邪魔,救了祁齿一命,但?他毫无感激之意,甚至还没站起?来,就把符咒攻击转向了砚离。
“胆敢残害我儿,去死吧!”
砚离闪身?避让,怎料祁齿此?击只?是虚晃一枪。
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此?刻正因计谋得逞而露齿大?笑。
“去死吧,砚离!去给我的儿子陪葬!”
砚离低头看去,她手中的靛青灯发出轻微的破裂声?,不知何时被祁齿贴在灯罩上的符文激活了。
眨眼?间?,整盏灯都被炸得粉碎,黑暗滚压而至,无情袭卷一切。
砚离丢下灯,用衣袖挡住飞来的碎屑,没如祁齿意料的那样被竭泽吞没,她依旧好好地站在原地,无情地看着他小丑般无用的举止。
一只?半透明的小黄雀从砚离身?后?缓缓飞起?,拍动翅膀,投射出柔和的光芒,那光亮瞬间?盖过了祁齿手中靛青灯的绿光。
“这,这怎么可能?你难道将黄雀鼎……不可能,这绝无可能!”祁齿拼命摇头,试图否认自己的推测,“黄雀鼎明明已经碎了,离门的法宝已经消失了。”
“呵。”
砚离忽然靠近,将一只?手搭在祁齿的肩膀上,片刻后?,他的脸孔开始扭曲,神情带着惊恐、费解与震怒。
一颗金色内丹被吸出了他的体外。
“你!你居然能……为什么?”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砚离用被锈蚀的眼?瞳盯着祁齿,“看在曾经的家族结义之谊,我会让你与你儿好好团聚的。”
“砚离,老夫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诅咒你,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诅咒,多?可笑啊。区区诅咒,对我而言又算的了什么?”
砚离单手提起?他颓废的身?体,踏着火焰登上锁妖塔,来到接近塔顶的位置,将祁齿与祁范连在了一起?。
阎金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很快,他的身?体将被用来弥补这根锁链。
等?等?,那是……什么?
砚离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了体内厄者的畏缩,于是悄悄瞥向那颗挂在剑柄上的黑色果实,身?体里的紧绷感立刻变得更甚。
这颗黑色果实多?年来产生了许多?黑色絮状物?,也就是邪魔的身?体,厄者的反应很奇怪。
砚离没再多?看,将这份怀疑压进?心底,继续加固手边的锁链。
有了祁家父子的献身?,这条锁链已修复了近三分之二。
恍然间?,她看到父亲伸向她的颤抖的手,双苍老的、能灵敏操控火焰的手。
她念出记忆中的口诀,阎金锁链缩紧,环环相扣,重新开始抑制不断膨胀的魔剑。
砚离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祁家蓉氏子孙死绝,也不够弥补这几条锁链,但?她别无选择。
厄者的出现激发了魔剑的震荡,腐朽之气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激增,竭泽一旦超过莲华封印的上限,离门数千年的守护将化为?乌有。
一阵连续的响动传入了砚离的耳朵,是木头嘎吱的碰撞。
几名?守夜人从旁经过,他们正熟练地抬着桃木拼凑而成?的棺材,往第一裂隙的方向走去。
有多?少厄者被她丢回了裂隙之中?
她早就记不清了,只?知道这些尚有意识的活生生的人,都被她无情地下令送到这里,等?待或提早迎来死亡。
“去看看祁家还有无兄弟姊妹,就说门主有请,让他们到离门一叙。”
砚离只?身?跨出竭泽,余烬已经成?了她的影子,但?真正的影子无法被烧死,梦魇的低语亦不曾停止。
「杀戮,鲜血,憎恶,诅咒,饱足,巨大?的饱足。我美丽又强大?的躯壳,不枉我选择了你,你的狠辣决绝已远超我所?见过的所?有人类。」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
「但?你的每一次恶行,积累的每一份恶念,都让我得到了滋养。」
“我所?做的,都是必要的,是为?了守护……”
「守护你的塔,我知道,但?这座塔才是万恶之源,憎恶起?始。而你以人命修塔,以怨念饲喂,你就是生命的掘墓人,死亡的供养者。」
“我早已做好觉悟,只?要能抵抗你们,我欣然承担这份恶名?。”
「你构建的屏障,它的崩溃无可避免。诅咒在我们脱离裂隙之时便会再次生效,算被送回去,死气也不会消失。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千年来,竭泽不曾跨出封印一步,腐朽与衰亡也被封闭在火焰和符文内,我们都会阻止你们。”
「可这对你砚离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尖锐的黑色长爪从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