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点着急,门开歪了。”
月泽推开手边的敌人,察觉到阵法出口的异常,立刻来到几米外的下?方?,将坠落中的鹤卿安全接住。
“卿儿?没事吧?”
“没问题。”
鹤卿嘴上这么说,却瞪了正?做鬼脸的安烙一眼。
袭天盟侍卫组成阵列,将两个疯修士与鹤卿和月泽阻隔,他们的臂铠和胸甲都能削弱法术,也都经过了严格训练。
但那些倒在地上的流民突然暴起,脱离钳制,扑向?了附近的袭天盟侍卫,疯狂啃咬他们的手臂和大腿,有针对性地撕开盔甲衔接处,攻击薄弱点。
他们的动作并不?盲目,高度协同,仿佛有什么将其连在一起,如同一支完整的、能互相配合的协击队伍。
在流民制造的混乱中,小鲁顶着袭天盟的攻击穿过包围,即便身?*? 体被割裂,血洒了一地?,依旧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几条静默符箓突然穿过人群,将小鲁绊倒在地?。
小温抱着一大摞符箓出现在笺福院外,食指交叉,催动符箓,泛着荧光的符缎便有力地?缠了上去。
安烙毫不?犹疑地?上前,将小鲁按在地?上,又抄起符箓将他捆了个结实?。
他一边捆,一边龇牙咧嘴,“什么鬼符文,真烫手啊!”
直到这时,插在小鲁身体里的尖刀才因灵力耗尽而消失,堵住伤口的物?体不?在了,血水又渗了出来,染红一片衣料。
流民中爆发出阵阵哀嚎,在迷雾的掩护下?,李姑娘再次从暗中发起突袭。
月泽一直警惕着她的动向?,鹤卿也随时都在观察。
一股凸出的怪异折痕出现在了西南方?向?,是扭曲的灵力波动。
“月泽,在那边!”
鹤卿举剑相迎,没承想随着李姑娘的身影出现的不?是刀阵,而是数把很长的细剑。
忙着对付流民的侍卫们这才发现,他们腰上的剑鞘里居然空空如也,里面的细剑早已不?翼而飞。
“武器?是什么时候丢的……”
“糟了。”
月泽赶到鹤卿身边,一闪而过的龙爪打断了戳向?她的飞剑,鳞状厚冰在她身后结起,但更多的剑正?在逼近。
她抱住鹤卿,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承受。
“以冰为盾,岂不?可笑!”
这低沉至极的嗓音已经完全听不?出李姑娘的感觉,更像是来自地?底的低吟,夹杂着石子摩擦地?面的杂响。
一剑,两剑,接连四五剑,每一把经过滔光铸剑炉锻打,锋利无?比的细剑都狠狠刺向?了鹤卿,也刺向?了保护着她的月泽。
飞过颈边的剑被月泽徒手抓住,她的指爪外包裹着冰,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剑被一折为二。
与之前所有的剑一样,这一把最?终也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啷声。
“不?可能,防御明明已经破了。”
“是吗?”
月泽调整呼吸,转身看?向?李姑娘,破碎的冰碴融化成水,被戳出一个个破洞的白衣下?,是坚硬的反光鳞甲。
“护甲?”
就在李姑娘疑惑之际,鹤卿绕开月泽的身体,冲向?前方?,迅猛的剑势在狂风的加持下?划出一道道剑气。
笼罩在李姑娘身体周围的黑色油污被照入其中的光线撕开,剑也成功突进。
本该割开喉咙的白刃停在了动脉前,鹤卿偏转剑锋,收剑出拳,又改用掌力,与月泽前后夹击,各给了她一掌。
这一击她们都没用全力,只暂时掐住了李姑娘的内丹,让其陷入昏厥。
安烙双手捂头?跑了过来,他正?用手压住自己的耳朵,幸好?没露出毛爪子。
“你们怎么样?”
“月泽,你没受伤吧?”
“衣服破了。”
月泽原地?转了一圈,白衣果然破了好?几道口子,线头?因灵力影响而逐渐松散,几乎能直接看?到内衫和部分肌肤。
“你别看?。”鹤卿赶紧推开安烙,挡住了月泽的身体,“安烙,你这儿?有衣服没?”
安烙已经没有多余的手用来捂眼睛了,耳朵还越翘越高,只能低着头?问:“要啥样的,我马上差人给你去买。”
“白的,好?看?的。”鹤卿凑近狐狸耳朵,悄声说:“尺码是……”
混乱终于结束,在小温的指挥下?,袭天盟侍卫用符箓把流民和李姑娘都捆绑好?,像一个个纺纱梭似的抬了回去。
镇民们自发返回地?公庙外,领取了庙祝婆婆提供的扫帚,帮袭天盟一起洗刷地?面的血渍。
虽然鹤卿提议可以用法术清理?,毕竟这些血太?过黏稠,安洛和月泽却一致认为不?需要。
战斗的后半段镇民们是没能看?到的,只知道冰墙的另一侧不?断溅上鲜红,以及在灵力冲击下?裂开的深红裂缝,血从里面淌出来,积成小片坑洼。
人们在惊惧中揣测着这里发生过的惨烈战斗,经过庙祝的转述,他们的猜想得到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