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进来笺福, 鹤卿和月泽也不便再?打扰小温,就此离开。
走出笺福屋后, 鹤卿的心情有些沉郁, 闷闷地说:“月泽, 你说这穷奇机关?还有办法改进吗?”
“怕是没?那么容易,方才我亲自试验, 推敲其原理是通过制造濒死假象, 让厄鬼以?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时日无?多, 从而暴露本?性, 活跃起来。”
“所?以?痛苦……是必要的条件。”鹤卿低下头, 喃喃着:“但这也太折磨人?了。”
“我明白,对于身体较差的老人?和孩子确实如此,不过这是迄今为止能鉴别厄鬼的唯一方法。”
“这种?强度的法器普通人?根本?没?法承受, 此事不可,不如我们去找砚离谈谈, 让戈蓝那边试着改良?”
月泽在?鹤卿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反对的声音若是太多, 的确不利于长久施行。”
一队巡逻守卫从前方走过,也提醒了两人?此行的目的。
鹤卿找到之前的那名侍卫,得到的回答依旧是“头儿还没?回来”,而且从他多说的只言片语中不难推测,领事奉命推行的笺福计划已经多日受阻。
“管事的还没?回来,谈判好?像不顺利。”
“劝说这里的豪绅和官员同意?实施笺福并不容易,袭天盟虽然势大,在?这种?问题上,双方总是难以?达成共识。”
“是啊。”
月泽看出鹤卿有心事,于是牵起她的手说:“时间还早,我们到六水镇走走吧。”
黄昏时分的六水镇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中,醉汉和流浪者多了起来,街道两侧的住户都关?上了门与窗户,叫卖者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最近来到这里的许多外人?,譬如无?家可归的流民,匆忙的过路人?,或是武器不离身的袭天盟侍卫,都让氛围变得格外紧张。
鹤卿对这种?变化不太敏感,作为常年生活在?修仙门派的修炼者,她只依稀觉得六水镇有点杂乱,多了些吵闹。
笺福院外不远就是地公庙,庙堂位于闹市,占地不大香火却很旺,许多人?来此参拜,祈求能免于血链教的伤害,也保佑家人?远离疯病。
悬挂在?门廊上的别致铜铃吸引了鹤卿的注意?,一丝细小的风流吹拂而过,拨动出悠扬轻缓的铃声。
月泽知道这是鹤卿招来的风,便问:“卿儿要进去看看吗?”
“嗯,既然来了,去见见这里的镇公吧。”
在?落下的铃声中,两人?行经竖起高大彩幡的前门,路过斋堂时,碗筷碰撞的叮当声让鹤卿不由得驻足观望。
不少衣衫褴褛的流民正在?里面?吃饭,从墙角铺着的被褥和草席来看,他们已经把这里当成了避难所?。
“居然有这么多流浪汉聚集在?这里!”
“只要能进地公庙,都是受庇护的对象,我们不会赶他们走的。”
正在?清扫台阶的庙祝回应了鹤卿,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看起来却很精神。
坐在?门口的流民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将不满的眼神投向鹤卿,手里的筷子却没?停。
他们不断扒拉着食物,有些甚至直接用上了手去抓,狼吞虎咽地把饭菜往嘴里送,场面?着实诡异。
“他们真?是饿坏了。”
“这些流民都是来六水避难的,饥困交加,前些日子快把存粮吃空了,幸好?有镇老爷们的捐赠。”
“婆婆你真?是心善。”
“都是土地公的恩泽。”
无?意?中的一瞥,鹤卿忽然觉得这些流民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都在?盯着她看。
“月泽,帮我瞅瞅,我脸上没?什么东西吧?”
月泽仔细瞧了瞧鹤卿的脸,回答:“没?有,五官端正,气质不凡,尤为可爱。”
“谁问你这个了!”鹤卿小声埋怨,“我是觉得这些人?有点奇怪,一直盯着我。”
月泽将审慎的视线转向斋堂内部,一众流民又开始专心蒙头吃饭了。
“算了,也许是我刚才的话?让他们有些不开心了。”
“两位要进香吗?”
鹤卿点点头,在?庙祝的指引下走进正殿。
殿内摆放着一尊半人高的铜鸡雕像,与普通的鸡不同,它有四只翅膀,两翼高举,两翼合肩,口衔梅花。
蒲团上跪着一个男人?,正双手合十,闭眼念叨着什么。
“保佑保佑,等我取回我的财物,一定?为土地公您重塑金身,保佑保佑啊!”
“这位香客好?像有点眼熟。”
绸缎衣,金腰带,矮胖身材,还有他手上的玉扳指。
月泽冷笑一声,鹤卿发现这正是刚才大闹笺福院的矿主奎吾,也许是还对月泽感到后怕,他匆匆瞥了两人?一眼就离开了。
鹤卿笑嘻嘻地对月泽说:“他怕你。”
“这样最好?。”月泽冷哼道。
“还记仇呢,他已经拿到通行文书,很快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