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相传，蕴含的水灵能追溯到很久之?前，不会轻易耗尽。”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鱼乙点点头，在她轻缓的动作下，鲛珠慢慢浮到了阵眼处，阵法也?开始随之?律动忽闪。
鹤卿刚想松口气，稳定悬浮的鲛珠突然开始向?外散开，一阵水汽拂面而过。
“鲛珠好像错位了。”
“没关系。”曲芝解释道：“只要最大的这颗还在，其余的鲛珠都会受其牵引，维持联系，不会影响阵法稳定。”
“那这样一来也?算完成了。”
水灵气泡缓缓上升，周围脉流的触感温和，鹤卿不仅没有感到不适，心头还涌起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她喃喃地说：“这是鱼幽吧。”
“你认得他？”鱼乙问。
“嗯，应该说……我认得这里的许多鲛人，只不过分辨不出他们是谁。”
鱼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刚才我在净雷殿时听到了一个消息。”
听完她带回的讯息，鹤卿很是震惊。
“跑掉了？那个血链教都被打得半死?不活了，怎么还能逃走?的？”
“不得而知，他们只说玄殿主很生?气，重罚了地牢看守。”
“最近的血链教还真?奇怪。”
“如果需要，我可以再去打探一下。”
“不用了，晚些时候我自己去吧，月泽闭关需要的丹药是不是还没齐？”
“还差一些要去肖若那里取。”鱼乙对一旁还在涂改笔记的曲芝说：“曲姑娘，我先送你回去。”
“好。”
三人陆续离开地宫，鹤卿去地窖拿出寒谷引，又炒了两?个下酒菜，摆在了桂花树边的小矮桌上。
夜色如期而至，两?只玉瓷杯口点缀着几瓣桂花，淡雅的芬芳在唇齿间?流连。
月泽与鹤卿对坐在小方桌旁，她额头的白色蛟角已经变得尖尖的了，睫毛上也?凝结起细小的冰粒。
鹤卿痴痴地看着，眼前人美得令她心动，心头溢满爱慕和憧憬，就算是再看百年也?不会厌倦。
“卿儿怎么这么看着我？”
“明明已经相熟多年，每每直视你的眼睛，我仍旧和当初一样心动。”
听了鹤卿的表白，月泽先是笑了出来，然后问：“就算……我是现在的样子吗？”
“不管你是什么模样。”
“但?你知道么，这才是我原来的样子。”
月泽对上鹤卿的目光，戴着白丝手套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幽幽白光中，月泽的躯体变为了蛟龙之?形，长长地占据了四周的空间?，蜷曲的尾巴绕过桂花树，柔软地躺在地面上。
鹤卿抚摸着手边带蹼的尖爪，相比之?下，她的人类手掌显得纤细瘦小，好像轻易就能折损。
白蛟的细长睫毛沾着冰露，遮不住金色硕眸，耳旁绒毛迎风而动，鳞片亦随呼吸舒展。
“不是这样的，月泽。”
鹤卿抽回手，然后压住蛟爪，言语中似有无穷力量。
下一秒，被她牵住的已是一只人类的手了，只有冰凉的感觉未曾改变。
她温柔地替月泽将?手套完好地戴了回去，又抬起她的玉手，低头落下一个亲吻。
“化身皆为外物，内在深处，你就是你，我心里……独一位的你。”
“卿儿，你当真?好。”
淡金色的眼眸又弯又亮，吐露飘自心尖的话语。
“说什么呢……弄得我脸都红了。”
“感谢上苍予我你的所有，我们之?间?的联系，还有即将?经历的一切，不论是喜，是悲，是变数，是劫难。”
鹤卿端起酒樽，“那这一杯酒，就敬我们吧。”
“敬你和我。”
月泽的手在空中静止了会儿，抬眼看向?高处的那片雷云。
片刻后，她饮下满杯佳酿，回望鹤卿的眼眸一如云海中闪亮的新?月，囊括了浩渺尘世间?所有的温柔。
第303章 不知何期
两人共度一夜后, 鹤卿亲自送月泽进?*? 入地?宫，自此开始长达数月的闭关修行。
石门外的四足蜥蜴锁在咔嗒声中扣紧，鹤卿不免有些怅然, 她站在原地?, 久久没有离去，薄衣下无法遮掩的红痕是激烈又绵长的印记。
她多希望自己可以陪在月泽身旁, 与她一起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但她们都?明白, 这对彼此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鹤卿不知道, 此时门的另一侧，月泽也紧靠着?石门, 无声悲泣。
门缝由底部开始被冰霜冻结，慢慢与穹顶倒挂的冰柱连在一起。
这样就算是外面的人想?进来, 也进不来了。
牢固的羁绊不会?因这些小?事而改变, 不舍之情却难以消解。
沧水殿地?宫内, 灵阵中的地?面逐渐被溢满的水取代，寒冰棱镜从水中浮起, 穹顶落雪, 薄冰飞扬。
凸起的圆台周围波光粼粼, 但在十二座晶石灯的下方, 水面几乎静止不动, 反射出鲛珠的蔚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