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封的莲池有些不真实,小?冰珠沿湖面滚了一段距离,它们本?是莲叶上晃动的露珠。
“如?果你因此死去,我该如?何面对自己,又如?何面对没有你的今后。”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你也一样。”鹤卿说:“擅自用寿元换我的性命,还骗我吃那个……你问过我愿意?吗?”
“嗯,我明白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就会对我失望,会觉得我与她并?无不同。我发疯一样寻你,却一无所获,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淡金色的眼眸安静而哀伤,吐露着长久以来的思?念。
“直到谷冬找到我,说你需要帮助,我才知道你的下落。我惊喜、紧张,抛下一切前来,你却沦落至此,只?有我能助你愈合。”
“疗伤就疗伤,干嘛还趁我睡着做那种事。”鹤卿的声音轻如?蚊蚋。
“因为我得到了你的回应,就再难克制了。”月泽抬起鹤卿的下巴,锁住她的目光,“所以卿儿,我们可以继续疗伤了吗?”
“都到这一步了,还问什么。”
“因为你刚才的举动,我觉得我们之间尚存隔阂,不敢妄自行动。”
“是你不与我坦诚在先。”鹤卿抽去月泽的腰带,让她洁白的长袍沿香肩滑落,“只?能罚你……今夜与我坦诚相见了。”
“悉听尊便?。”
别院池塘中的冰层渐渐溶解,小?舟在莲叶中迂回打?转,碎冰缓缓流过鹤卿垂在船外的指尖,忽然一阵冰凉。
她收回手,指尖已被冻得微红。
月泽用舌头包裹住她的手指,连同指缝间滴落的水珠一起细细轻吻,尽数吞下。
鹤卿翻身坐起,抚摸月泽身体中央的血色结晶,虽然已被固结的血液模糊,鳞片纹路依旧清晰可见,如?被一块血痂强行封住了伤口,坚固又粗糙。
鹤卿一看便?知这出自砚离之手。
砚离的法?术一向如?此,不是以伟力毁灭殆尽,就是用强力禁锢融合,就像她编织的莲华封印,便?集此两?种特点于一体。
月泽用手边的衣衫盖住了伤口,说道:“很难看吧。”
鹤卿摇了摇头,牵起月泽的手,让她触碰自己腹部的暗淡疤痕,隐忍着疼痛,含泪而笑。
“你看,我身上也有去不掉的疤。巧了,也是托她的福。”
鹤卿的语气轻盈,却并?不轻松,她首度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件事,仿佛说着一个诙谐的谈资。
而月泽淡金色的眼眸正看着她,看透了她内心深沉的苦涩。
她究竟要为过去的失职承担结果到何时?
答案是永远。
许多事都因她们永远而改变,成了这个世间不能摆脱的阴影,这片大地?抹不去的伤痕。
“卿儿,差不多该振作起来了,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月泽抚摸鹤卿的眼角,这段时日以来对身体的放纵摧残,让她的眼周爬满了疲惫的阴影。
“可我已经没有元丹了,也没有法?力。”
“你曾将一切奉献给千禾玉,但你依旧修炼出了一身功力,我知道你可以。”
“我不想思?考这些了。”鹤卿伏在月泽胸前,躲进柔软的港湾,“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嗯,不论你想留在袭天盟,还是回离门,我都赞同你的决定。”
*
数日后,艳阳当?空,整个别院都沐浴在阳光的照耀下,鹤卿却在房里揣度思?索,迟迟没有开门出去。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加入袭天盟,成为其中的一员。
此时此刻,她看着镜中身着黑色劲装的自己,紧实的衣领将胸前的伤痕完全遮住,显眼的红腰带表明她是盟主钦点的门客。
鹤卿拿起腰间挂着的木牌,这是谷冬亲手交给她的黑檀腰牌,圈纹内刻着一个“袭”字。
是时候振作起来了,她告诉自己。
她不该再辜负她们,不论是谷冬,还是月泽。
也许是等待了许久,小?莲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鹤姑娘,您收拾好?了吗?需要小?莲帮忙吗?”
“不用,我好?了。”
鹤卿再次检查了自己的衣着,束紧胸前的领结,归纳散落的发梢,挺胸向屋外走去。
看到穿戴整齐的鹤卿,小?莲上前欢喜地?围着她转了一圈,说道:“这身衣服正合适,鹤姑娘穿得好?精神?呀!”
“是这面料好?的缘故,谷姑娘说是你给我改的?很合身。”
“鹤姑娘喜欢就好?,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告诉我,别硬撑着。”
“嗯,我没事。”
“姑娘能坚持过来真是太好?了,”小?莲说着,声音忽然有些哽咽,“前段时间可吓坏我了,那些大夫们一个个的都说你挺不过来……”
“是谷姑娘一直坚持没放弃我,”鹤卿说着看向小?莲,“这段时间也麻烦你的照顾了。”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小?莲连连摆手,“东家吩咐我今天带你到周围转转,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