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下的付出,你为?这一切付出了?太多。”
砚离的啜泣声小了?,她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鹤卿说道:“值得。”
“值得。”
鹤卿重复着这个?词语,一再?确认砚离的眼?神。
那是一种饱经伤痛却不曾放弃信念的眼?神,她将?一切燃尽,将?自我,将?孤单,将?绝望都投入了?火焰,不曾停止,没有终点。
世上有谁能不为?这种眼?神动容?
“真是个?疯子,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为?了?你,哪怕是刀山火海,我赤足也能走过去,死而复生,生又复死,放弃飞升,沦为?尸骸,我都不怕。”
鹤卿感受到了?砚离话中的分量和她身上的温度,这个?距离太近了?,已经超越了?该有的限度。
于是她轻轻推开砚离,不忍看她失落的眼?神。
“对不起,但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微弱的叹息声传来,砚离的脸上写满了?心痛。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带你回老宅看看的,这里距镇里的酒肆不远,我们?可以一起去买酒,回来以后就像现在这样,在院子里摆上一张小桌,两把藤椅。”
“可惜今晚乌云密布,天气?好时?应该能看到晴朗星空,我们?可以月下对酌,然后一起回屋。”砚离泪中带笑,“虽然晚了?八百多年,你还是陪我来了?,上天一定是听到了?我的愿望。”
第258章 她的友人
“别再说了, 砚离。”鹤卿为过去而叹惋:“已经回不去了,你知道?的。”
“是么。”砚离抹去眼角的湿润,又问:“可我这八百年?来做了那么多, 还不能弥补从前的亏欠吗?”
“这是两件事。”
“阿辞……”
“对?不起, 但我不能说出你想听的话。”短暂的犹豫后,鹤卿说道?:“感?情绝非筹码, 亦不可当作物?品随意赠予, 冲抵恩情。”
“我如溺水者, 你便?是我的救命绳。”
“我救得了你一次,却救不了你第二、第三次, 我与月泽已经结为道?侣,精血相融, 契约为证, 放下吧。”
鹤卿将凌华长生剑推出剑鞘, 刚好?露出剑上的血契印记,灵光在血红的“泽”字上流动?。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知道?吗, 千辞, 我根本不在乎你是谁的道?侣。”
砚离僵直的身体在暗影中微微发抖。
“我以为永远失去你的八百多年?里都没能放下, 区区四年?, 一个契约, 我又如何能放下?”
“别再说这种疯话了,砚离。”
“你听好?了,这每一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我可以和十人百人乃至天下人,可以对?锁妖塔, 对?神明起誓,我砚离对?千辞……”
“够了!”鹤卿转身背向砚离, 她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身后的女子听清,“有些事是不能做错的,因为无法得到原谅。”
注视着鹤卿离去的背影,砚离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宅院上空的云雾虽然已经散开,黑幕中的野兽却唯有以时间饲喂,方能饱足而去。
“原谅……原谅。”
*
这天过后,鹤卿就没再单独见过砚离,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彼此,以免重新回忆起那晚的尴尬。
鹤卿每日都会在屋外的空地上练剑,然后去附近走走,欣赏离尧山少有的水乡风光。
南陵地势平缓,山峦低矮起伏,村镇聚落沿河而建,家家户户都有水车,河畔挂着鱼篓和蟹笼。
但宅中来去匆匆的仆人却让鹤卿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紧张感?,连续几天,他们趁着夜色将灵木玉矿从后门?运出,沿河一路送进了山林深处。
鹤卿偷偷瞥见过那些东西,身为修道?者的她一看就知道?这些是用来布阵的材料,是以推测,砚离可能将铸铁大阵安置在了南石滩附近。
不同于滔光铸剑炉的先?天条件,南石滩是碧水的发源地,方圆百里水脉充沛,在此处布阵炼器,恐怕光是安插阵眼都要大费周章。
也难怪仆从们搬运的材料越来越多,直至深夜都没能运送完毕。
半是关心?半是好?奇,鹤卿也踏入了砚家老宅后方的山林,想提前一窥阵法的进展。
时值午后,阳光明亮,林地的泥土间留下了不少脚印,这片山林常有猎户来往,搜寻野猪或是山鸡。
但比起想要藏匿踪迹的猎人,搬运重物?者的脚印更深,很容易就能辨别。
鹤卿很快就锁定了一排整齐的脚印,跟着踪迹在林中前行,随着她脚步的深入,耳边碧水流动?的叮咚声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鸟儿的高谈阔论?。
但当她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后,仆从们的脚印消失了。
鹤卿十分讶异,她明明一直紧盯着地面,为何突然间痕迹全无?
当她弯腰拨开脚边的矮灌木,又在交错的小路和树木间兜兜转转,不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