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器重铸,如果此次铸铁得以成功,竭泽之危将有望消除。”
砚离压抑住言语中的兴奋,让声?音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而你,将是我唯一的见证者。”
“真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别心急,铸铁绝非易事,你先在这?里安心休息,等我将所?需器物准备妥当?,自然会来请你。”
“看来我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阿辞要是觉得无聊,可在宅内逛逛,不过这?里除了石头和水,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一个仆人出现在了院外,似乎有事要和砚离禀报,她向鹤卿摆了摆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砚离。”鹤卿叫住了正要离去的背影,“这?座宅子是你长大的地?方?”
砚离停下?脚步,回眸答道:“对,与你初次相逢时,这?里就是我家了。”
之后的时间里,鹤卿独自在宅中闲逛,后院的池塘边搭建了一座小型水榭,四根玉石楹柱支撑着雕花屋檐,宽约半米的平台延伸在水面上?。
鹤卿站在平台上?凭栏而望,池中没有游鱼,只有荷花干枯的根茎,心里想着砚离说的话。
消除竭泽,消除诅咒,真的可以做到吗?
池塘对面的假山旁,几个仆人正在搬运沉重的旧木箱,那?也?许就是用作铸铁的材料。但?他们都不是健壮之人,搬运重物显得十分费力?。
鹤卿御风一跃而起,轻巧地?落在了大汗淋漓的仆人们面前。
他们抬着的木箱里装着赤色的砂矿,颗粒较小、成色细腻,已被精炼筛除了多余的石块和杂质,但?满满一箱还是很?有分量的。
其中一名仆人是个瘦弱小伙,搬运时显得尤为费力?,连连哀嚎:“舅父,我真的搬不动了,这?些东西太?沉了。”
他身旁的中年男子也?气喘吁吁,却说:“主人吩咐过,这?些东西必须按时送到,别停。”
鹤卿走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这?些东西很?沉吧,我这?里有两张轻体符,你们拿去用吧。”
家仆都识得符咒的妙用,却很?少有机会使用,面面相觑,不知是否应该接受。
鹤卿便将符咒当?场激活,贴在他们的肩膀上?,效果立竿见影,木箱的重量马上?就变轻了。
“多谢姑娘帮忙。”
“别客气,我也?用不上?,记得半个时辰后取下?来,否则就要腰酸背痛一整夜了。”
鹤卿渐渐发现,在砚家回廊的拐角处,总能看到几块半人高奇石,底部雕刻记录着赠石者的姓名。
但?除了这?些石头,这?里就没有什么其他奢华的装饰了,既无名师字画、精美瓷器,也?不见珍贵玉石、金银摆件。
穿过两道圆洞门,鹤卿听到墙外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与池塘水不同,这?是流动的活水。
向着水流声?的方向一路前行,她很?快来到了宅院后门,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可开启。
宅院外的不远处,河水流过青葱的岸边,冲刷着落叶和石子,水色碧绿清澈。
这?条应该就是南陵最有名的碧水,据说发源自附近山林中的南石滩。
南陵湖泊众多,水道交错,城镇沿河建立,只要顺着河流前行,总能看到几户人家
鹤卿沿碧水岸边走了一段路,欣赏着对岸的农庄和大片水田,当?天色渐暗,远处的山林生出森森黑影,她也?原路返回了砚家老宅。
一位提着灯笼的仆人已经在老宅的后门处等着了,他恭敬地?说道:“主人担心姑娘找不到路,特命我在这?里相迎。”
原来砚离对她的去向一清二楚,不过这?也?是她一贯的为人,鹤卿已经见怪不怪了。
入夜后的砚宅各处都点起了灯笼,但?依旧显得空荡荡的,不过老梨树上?住着的鸟儿归巢了,是一对浅灰色的斑鸠夫妇。
回房后不久,仆人为鹤卿送来了饭食,水芹菜、银鱼豆腐汤,还有一整条在离门难得一见的清蒸鱼。
“姑娘,这?些都是从镇里新采购的,鱼也?是刚钓上?来的。”
见这?位老仆面目和善,鹤卿开口问道:“老人家,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姑娘请说。”
“你家主人,还有其他亲人住在这?里吗?”
老仆叹了口气,答道:“这?座老宅已经空置多年,留下?的只有我们几个外姓仆人。”
“那?砚家的其他人呢?”
“都不在了,自从玉器社解散,砚家也?就散了。”
“我是听说过砚家败落之事,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成了这?样。”鹤卿沉思片刻,又问:“那?你家主人多久回来一次?”
“主人很?少回家,也?不告知我们她的去向,上?一次是几年前,我记得清楚,因为她打开了主母的墓穴,拿走了陪葬的幽冥灯。”
“陪葬?”鹤卿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待她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