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用你的命来偿还。”
“慢着。”布兰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她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我遵守幽谷的规矩，在?死亡之前，我会回到这?里。”
“布兰。”
“以我自?己的名字起誓，我会埋骨于?此，将归还于?土地。但现?在?，我属于?自?己，不?管死后你们要拿我的身?体做什么，活着的时候，我都要离开这?里！”
第249章 忘情共舞
“那就拜托许师姐先?回离门与殿主汇报, 我?陪布兰晚些回去。”
“知道了，离门那边我?会帮你安排的，放心吧。”
“多谢许师姐, 一路平安。”
鹤卿将许诗送上装满了幽谷特产的马车, 目送她?先?行离开，回头向坐在羊圈外的布兰挥了挥手。
她?已经穿上了温执事翻出的旅行长袍, 米色的兜帽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幽谷人。
子柚推开了羊舍的屋门, 轰赶小羊出去，然后卷起裤腿, 开始铲屎。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布兰起身, 最后看了一眼远处幽深的灰色山谷, 向鹤卿走来。
两人徒步离开沧水殿分部后, 却并不着急赶路，她?们在森林外的三清溪畔停下补充饮水。
布兰学?着鹤卿的样子, 从湍急的溪流中直接捧水喝, 待她?喝够了水, 又?用?湿润的袖子擦拭面孔。
自从走出幽谷, 仿佛一直裹挟着她?, 攥紧她?心脏的大手松开了。
看着周围不再昏暗扭曲，逐渐生机勃勃的树丛，那些在枝丫间啾鸣的山雀, 覆盖泥土的短短青草形成的绿意。
布兰感?觉到了自由?，却没有意料中的那般轻松, 反而有种?想要落泪的迷失感?。
即使曾许多次窥见，外面的一切终究是陌生的, 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
离开幽谷，前往新的地方。
她?的心感?到沉重，被陌生的空气?，开阔的天空压抑着。
“真不敢相信，我?真的离开了幽谷。”
“是啊，你很坚强。”鹤卿抖去衣袖上水珠，“被毒素影响的人是很难离开的幽谷的，你能以自己的意志走出来，实在令人佩服。”
“可?我?对外面的一切了解，只有你们的据点。”
“外面的世界虽然复杂，但也有运行的规则。”
鹤卿一路走一路和布兰说着以离门为首的各大仙门和修仙世家?，统领江湖人士的袭天盟，与之?作对的血链教。
她?又?说起壮丽的暖风城墨海港，辽阔的北地三尖岭，干冷险恶的西川峡谷，气?候宜人的南郡和连接各地的众多江河。
布兰虽然身在幽谷，却读过不少布甘的藏书，后来常与沧水殿交易，并非对世界一无所?知。
鹤卿走得?不快，且偶尔回头等待，布兰不急不缓地跟随。
“那你的故乡呢？”布兰问。
鹤卿停下脚步，回望她?们走过的路，“我?们离幽谷越远，其实也离我?的故乡越远，我?又?何尝舍得?。”
“你不想穿过那面石壁吗？或许打开那里，就能回去了。”
“如果?那意味着竭泽的蔓延，我?宁愿再也不回去。”
“看得?出来，你已经离家?很久了。”
“我?的情况与你不同，曾经有人也想带我?离开，但我?还没能来得?及跟她?走，家?乡就被竭泽淹没了。”
“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不记得?了，但我?失去了许多。”鹤卿细声说道，似乎不愿再提，“你会习惯外面的。”
“我?并没有觉得?不习惯。”布兰又?强调了一次，“我?知道我?很快会习惯的。”
微光散落在她?们的脸上，薄雾初升，这条走向远方的小道弯弯曲曲，数个村落分布在沿路之?上，静谧的河流穿过。
她?们走过小桥，踏过麦田，看到缓坡下吃草的羊群，与牵着驴车的走商点头示意，他货架上的小风车转动着，挂在驴脖子上的铃铛叮咚作响。
“我?该去哪里？”
“去离尧山，我?长大的仙门。”
“你不是厉害的修士吗？为什么不用?御风术？我?们要走多久？”
“我?想带你一路看看，也许你喜欢哪个地方，就会留下了。”
“我?们可?以骑马吗？我?以前看到，你们的人骑着那些温柔高大的野兽。”
“可?以，但是要等到下一个村子，离门在那里存过一些马。”
在白象村，每家?每户的屋子上都挂着漂亮的旗，虽然有不少因风吹日晒不得?不打上补丁。
那些旗帜在风中啪啪作响，仿佛在欢迎着远方的来客。
村长面熟鹤卿，刚来就招待她?到自己的家?里居住，但他看到鹤卿身边穿着古怪的女子，倒也并没有多说，领着她?们一起了回家?。
在吃过了丰盛的熏鱼晚餐后，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