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已被分离,即便竭泽暴露在?空气中,依旧维持在?原有范围。
小古丢下剑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却没有等来意料中的死亡,劫后余生的他抬头看?着高约数米的污浊浪潮,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可吓死我了!”他起身拍了拍还在?傻站着的邵勺,“邵大公子?勺子!”
“别嚎了!”对方显然也?被吓得不?轻,大气也?不?敢出?,直到他确认竭泽确实没有越过封印,才恢复了正常,“封印断了,竭泽为什么?没有吞没我们?”
“应该是乾坤月镜的缘故。”玄柯上前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黑潮,摸着下巴说道:“时空已被阻隔,小月泽,你打破的镜子救了大家?一命。”
月泽的表情却丝毫不?显得轻松,她的脸紧绷着,面?对众人一言不?发。
“你的小徒弟都没事了,快别紧张了。”玄柯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和小雨一起向这?边跑来的鹤卿。
月泽就地坐下开始调息,水灵从丹田浮现,汇聚在?她的掌中,徐徐环绕周身。
向小雨道谢后,鹤卿快速来到月泽身旁,“月泽你看?,竭泽没有蔓延而出?,是你救了大家?。”
看?到鹤卿的月泽神情稍稍缓和了些,但?语气仍旧低落:“没那么?简单,乾坤月镜破碎带来的影响,远不?止于此。”
“是刚才在?里面?看?到裂隙吗?”鹤卿问:“我看?见了厄者,他们正在?往地面?上爬。”
“嗯。”月泽皱着眉,失落感?慨地说道:“我不?知道之后会怎样,也?不?知道我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当然是对的,月泽,我们都知道你做了正确的事。”
“就算这里的人都因我被困,就算大地的伤口因我再?次出?现,就算厄者重现人间?”
“你听我说,如果不?是你,竭泽已经将这?里吞没,或许连离尧山和附近村庄也?难以幸免,没人会责难你,就算以后有人质疑你,作为见证者,我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与他们道清原委。”
“可不?是嘛~”玄柯说道:“你当时也?没个人商量,有事儿我们一起扛,邪魔应该暂时不?会进攻,大家?抓紧机会休整,我去问问匠人炉子的情况。”
鹤卿为月泽擦去鬓角的汗水,又抱了抱她,因为冒险闯过竭泽,月泽身上虚汗不?止,灵力凋敝。
鹤卿自然不?会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温柔地说:“来,我扶你到后面?休息,这?里的浊气太重,不?利于恢复。”
*
破旧的长营帐里阴冷潮湿,躺着许多呻·吟的弟子,他们大都被邪魔利爪所伤,浊气入体,痛苦不?堪。
小于在?另一边熬药,他是唯一留在镜墟内的药庐弟子,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他将眼镜摘下搁在?桌上,拿起一瓶培元丹猛灌进嘴里。
他掀开衣襟,苍白皮肤下可见根根肋骨,他本就体态消瘦,如今更是皮包骨头。
为了持续灵疗,他吞服了大量补气丹,转化为灵力使用,然而灵疗术耗费心神体能,这?里需要?救治的病人又太多。
反复数十次后,小于的身体遭到了严重侵蚀,他的血肉干枯,四肢浮肿,却依旧不?断召唤出?簇簇松针叶,为同门减少?痛楚。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生命正慢慢走向终点,他觉得自己应该走不?出?这?里了,看?着桌上的纸笔,他忽然想要?提笔写些什么?。
似乎有人踏进了帐篷,是鹤卿和沧水殿主?月泽,小于的脸上洋溢起难得的欣喜,他也?以为鹤卿在?山下遭遇不?测,如今见她安好归来,自然无比宽慰。
鹤卿了解了这?里的情况,然后礼貌地询问是否有地方能让殿主?稍稍休养,小于指了指房间另一侧的角落,继续低头熬药。
这?一次的火苗,似乎变大了些。
在?这?个由墙壁角落和帆布组成的空间里,鹤卿小心翼翼地解开月泽的衣衫,为她腹部的伤口换药,两人与其他伤员只?隔着一张挂起的帆布。
月泽躺在?鹤卿怀里闭目养神,她不?敢松懈,也?不?敢展现自己的虚弱,徒增其他弟子担忧。
不?论月泽还是玄柯,他们都必须以殿主?的身份领带众人,隐藏伤口,在?残酷昏暗的镜墟里成为他人的明灯。
沧水殿主?唯一能拥有的休息,也?只?有此刻躺在?鹤卿怀中的时光了。
鹤卿轻抚着月泽的发梢,任凭她枕在?自己腿上,用轻缓的灵疗术治愈她的伤痛。
当月泽再?次走出?这?里,便要?展现出?一个强大修士该有的样子,灵气充沛,法器生光。
鹤卿关切道:“你要?是觉得疼就说,现在?这?里只?有我,没有别人,你不?要?有顾虑。”
独处时的月泽却意外地坦率,“鹤卿,我觉得好累,你说锁妖塔真能守住吗?”
“一定?可以。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