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被?原谅的。”
“保护重?要的人……原谅?”
“对, 保护重?要的人。”
鹤卿的目光所及之处, 正是搁在不远处的凌华长生剑, 银白的剑身此刻却?宛若饮血般鲜红。
剑刃刺破喉咙的瞬间,鲜血喷涌的感?受如此清晰, 但她不得不那么做。
对啊, 她正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才会?痛下杀手。
“那姐姐是为了保护谁?”
“是……”
鹤卿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月泽的模样, 但一阵劲风将她吹散, 变成了衣着破烂,狼狈凄楚的燕棠。
燕棠观察着鹤卿的表情,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循循善诱地问道:“当日在城北的树林,姐姐是为了谁拔出的宝剑?”
“是……”鹤卿的意识开始融化, 不自觉地开口道:“是……是为了你?。”
“说?得对,那我就是你?的重?要之人了~”燕棠甜甜地笑着, 仿佛之前的乖戾和威胁都是假象,她伏在鹤卿的耳边,轻轻说?道:“你?一定要牢牢记着,不能忘了。”
“你?是我的重?要之人……好痛!”
鹤卿的腹部突然一阵剧痛,低头?看去,那个反复开裂的伤口此刻又深深沁出一道血痕,血液很?快便将内衫染红。
待燕棠抽出手,掌心已?然沾满了血迹。
“你?是真的在意她,还是因为受她的蛊术影响所致?你?分得清楚吗?”
“我……我不知道。”
“真可?怜。”
鹤卿眼前一黑,迷迷糊糊中,她感?觉燕棠正注视着她,那份目光,无限哀伤,而她指尖的触感?,却?无比炽热。
朦胧的幻影间,鹤卿看到了一个身影,她丹唇红裙,正在水面上起舞,飞旋的鲜红色裙摆溅起了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女子的身后藏着一把剑,在她旋转着的身姿间若隐若现,剑上缠绕着的无数血魂正在厉声哭嚎。
她的面容是模糊的,不管鹤卿怎么努力也无法看清。
是月泽吗?她好希望那是月泽。
月泽,我好想你?,好想见你?。
可?她清楚地知道,月泽从?不穿红衣,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意识也陷入了沉眠。
*
清晨时?分,鹤卿睁开了眼,天光在鸡鸣中变亮,窗外透进一丝凉意,她有些不情愿地起身将窗户关好。
燕棠正在对面的床铺上睡着,她们都没有换衣服。
昨夜的发?生的事情让鹤卿有些恍惚,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腹间,并没有再添新的伤口。
也许都是梦吧,她记得自己好像梦到了月泽。
鹤卿唏嘘地拿起床头?的梳妆镜照了一下,头?上的南郡桂花还好端端的,才松了口气。
看来下次还是不要贪杯饮酒了,梦里的燕姑娘真可?怕,到现在都还让她心有余悸。
鹤卿站在窗前裹紧了衣衫,出神?地想着什么,透过竹窗可?以看到还在雾中的无极山,云雾在山峰处缭绕,那苍灰色的山脉像极了离尧山。
鹤卿琢磨着这些时?日收到的关于离门消息,玄柯或砚离被?困在锁妖塔界内,传令鱼上的消息令她不安,她必须尽快返回。
更重?要的是,她想见月泽,哪怕知道她一直在闭关,只要她安全就好了。
“咳咳……水……”
燕棠虚弱的声音传来,鹤卿被?迫打断了思索,“燕姑娘你?等等,我这就去拿水。”
鹤卿有些迟缓地走去玄关,由于宿醉,身子软软的没有力气,她从?矮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燕棠。
燕棠似乎十分口渴,她接过鹤卿递过来的水就大口地喝了起来,“好渴……这酒劲真厉害。”
鹤卿提醒她慢些,又用衣袖替她擦去流下的水渍。
“姐姐,你?的脸色有点不好,也喝多了吗?”燕棠关切地问着,坐起来摸了摸鹤卿的额头?。
鹤卿有些抗拒地避开,与她并排坐在床边,然后说?道:“燕姑娘,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姐姐好严肃~是什么事呢?”
“我这次下山已有月余,一路上听闻锁妖塔不稳,异动频繁,殿主更是遇险,我早就心生担忧,但因为答应了要护送你?到山庄,所以一直迟迟没能回去。如今你已安全到达坛阳,我真的要和你?告别了。”
“姐姐是担心同门,还是担心……那个人?”鹤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昨晚梦中呓语多次的名字,是月泽。”
燕棠的明眸注视着鹤卿,虽然已?经不是少女的模样,眼中却?和以前一样只有鹤卿一人的影子,灼灼的目光让鹤卿难以忽视。
见鹤卿还在发?愣,燕棠抱住了她的右臂,将身体贴近,“那个人有很?多人可?以帮她,但我只有姐姐,不要丢下我好吗?”
“云庄主和铁卫,我与安烙,还有真心为铸铁出谋划策的所有同道,他们都是站在你?身边的,况且你?还有那么厉害的功